蘇秩轉學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隻是302寢室空出一個床位,學校便新分進來一個室友,這種小事謝慈並不在意。
等謝慈晚上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薛至正笑著同他的另外兩個室友聊天。
他眼神一凝,什麼也沒說的走了進來。
薛至有些局促的站起身,他的眼神有些可憐,讓謝慈恍惚產生一種自己欺負他的感覺。
“阿慈,晚上吃了沒有,我給你帶了點烤串和汽水。”
薛至的眼中帶著細微的期盼打開飯盒,他不敢表露的太過分,在謝慈的麵前再沒了往日肆意的模樣。
謝慈腳下一頓,嘴唇顫了顫,好半晌才抬眸看著薛至,一字一頓道:“薛至,我從來都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說完他轉身便去了浴室,薛至身邊另外兩人見狀皺眉道:“薛至,你跟阿慈這是鬧矛盾了?”
薛至有些勉強的笑笑,沉默了一下,才道:“阿慈真不喜歡吃烤串嗎,他從前明明·····”
難道阿慈現在就那麼討厭他嗎?
其中一個室友聞言有些奇怪:“阿慈一直以來都有點胃病,醫生不太建議他吃那些垃圾食品,容易嘔吐。不對啊,你們倆不是發小麼,你不知道嗎?”
薛至整個人都愣住了:“···一直都有胃病?”
室友道:“是啊,我們開學的時候就知道了。說起來你也是真狠,明明知道阿慈有胃病還總是請他去聚會,是要故意饞死人啊。”
薛至隻覺得喉頭都被哽住了,他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
他突然記起來以前覺得奇怪的地方,謝慈一開始去聚會隻是動手烤給他們吃,他自己不怎麼動筷子,隻有他塞給謝慈,謝慈才會吃。
喝酒也是,對方隻小心翼翼的抿一小口。為此薛至還說過謝慈,說大家一起去聚會,就他一個人不給他麵子,吃東西跟吃毒藥一樣惹的人不悅。
後來謝慈就再沒那樣過了,兩人也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隻是有時候謝慈會在聚餐的中途匆匆的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眼尾都有些泛紅。
現在想想,隻怕是中途他實在忍受不住去吐了,吃完藥才回來的吧?
薛至手指攥緊,一時間恨不得往自己臉上呼一巴掌。
他和謝慈這麼多年沒分開過,怎麼就沒發現這些事情呢?
謝慈推開浴室的門,熱氣聘聘嫋嫋的掛在他身側,他頸側掛著一條白色的澡巾,白潤的臉上蒙了一層紅暈,眼睛掃過寢室裏另外兩人,果然沒再看見薛至。
他垂眼,不再在意,薛至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薛至對他從來都沒什麼耐心。
手機彈出一條信息,謝慈點開,是周遙山。
對方發來的信息很簡短,謝慈卻能想到許多,包括那人握著畫筆的樣子。
“小慈,到我這邊來。”
謝慈垂眼,他點開日曆,上次周遙山答應他,還有一個月就結束兩人的現在的關係。
一個月。很快的。
謝慈呼出一口氣,失溫的指尖按在手機上,他回:“好。”
他套上外衣,寢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春季的夜晚還是帶著幾分寒氣,青年懷裏抱著粥和溫熱的小籠包,麵上尚且帶著幾分笑意,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對謝慈道:“阿慈,這是剛出爐的包子和粥,都是你喜歡的那家,晚上吃過了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