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承旭坐椅子上不說話,他微微閉眼,有些頭疼的模樣,外邊的雨聲也變的更加嘈雜。須臾,他才開口,“把竹喜帶去正堂,我馬上過去見她。”
薑涼點點頭,走了出去。
狄承旭穿好衣服後便出了房門,外邊侯著的侍衛立即打傘,送狄承旭去正堂。狄承旭的腳步明顯的比平日裏來的快,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衣角,二人這才略顯狼狽的來到了正堂。
狄承旭輕彈著身上的水珠,這才走了進去。眼見竹喜坐在椅子上,發髻淩亂,發絲黏在了臉上,濕漉漉的一身。
竹喜見到了狄承旭立即跑了上來,站在他身前,一臉淚花,十分焦急的說:“狄公子,我家小姐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找了她一晚上了,隻在花月樓後巷裏找到了小姐頭上的珠花小姐會不會出事啊”
狄承旭看著竹喜手上拿著的淡紫珠花,堂審何玉燕的時候,她的確是戴著的。
“你怎麼會去花月樓的後巷?”狄承旭仔細的看著她手上的淡紫珠花,譚府到狄府,不會經過花月樓。
竹喜哽咽了兩聲,這才將事情的經過道出,“今日太陽下山小姐還沒回來,老將軍便差人去了縣衙,一問才知小姐今早便已經離開縣衙。後來聽林捕頭說,小姐是去花月樓收拾東西,我便帶著幾名侍衛沿著花月樓那條路去找,誰知誰知隻找到了小姐的珠花。”話一說完,竹喜便又泣不成聲。
狄承旭看了看外邊,天色大黑,還下著傾盆大雨,尋人不易。他摸著手中的珠花,微微皺眉,低頭一看,卻見珠花入發的那端沾著些泥,這才問,“竹喜,你找到珠花的時候下雨了嗎?”
竹喜聞言愣了一下,抹了一把淚,“沒有,找到這珠花後並未下雨,是我回譚府的路上才下的雨,之後才來狄府找公子,請公子幫幫我小姐。”
“這珠花到底是掉在地上的,還是插在土壤裏的?”狄承旭問。
竹喜一怔,這才想起,“對,珠花是插在土裏的!”
狄承旭雙眸半眯,低頭看著手中的珠花,“地上可有很多腳印?或者說?你可見到血跡或是打鬥留下的痕跡?”
竹喜聽著這些問題,一邊落淚一邊搖頭,“我一心念著小姐沒注意到”
狄承旭聞言不語,不過沒留意也是人之常情。
狄承旭突然喚,“睿叔。”
邊上走上來一個中年男人,大致四十來歲,他一身深色的長衣,管家扮相,雖說顯得有些年老,可目光卻十分的敏銳機靈。
“睿叔,勞煩你幫我走一趟譚府,竹喜不是說還有幾個侍衛都去過花月樓後巷嗎?問他們在現場有沒有留意到什麼,順便也把竹喜一同送回去。”狄承旭說完又轉而看向竹喜,帶著些安慰的口吻說,“你先回去,若不然你家小姐回來,看到你們這幅模樣,估計什麼責任都要賴我身上。”
竹喜見狄承旭答應幫忙了,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女兒家幫不上什麼忙,跟著隻會添亂,隻能答應回譚府。
“薑涼,我們先去縣衙了解一下情況。睿叔你去譚家要是問到什麼,立即到縣衙告知我。”話才說完,狄承旭便朝著門外走去。
薑涼打著傘,卻見狄承旭屢屢要走到傘外去,他隻能緊忙跟上。說實話,這麼久了,很少見到他家公子這麼急躁,或許,是那個譚馥雅不太簡單。
薑涼駕車帶著狄承旭來到了縣衙,此時的縣衙,衙門大開著,幾名衙役提著燈籠拿著傘在衙內進出。
狄承旭下了馬車,站在縣衙門口。裏頭的吳師爺立即迎了出來,見狄承旭也是來的匆匆忙忙,自然知曉他因何而來。
吳師爺站在狄承旭身前,一鞠禮,“狄公子,林捕頭已經帶人四處去找了。”
狄承旭聞言看了看四周那些個狼狽的衙役,開口說:“留些個人在外邊找,讓林鋒帶之前參與抓捕何玉燕的那些人回來。我有些話要問。”
“是。”吳師爺說著便立即著手去辦。
狄承旭走到縣衙內,很快,出去尋人的衙役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林鋒從外邊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也沒打傘,手裏的燈籠已經被雨水澆滅了。
狄承旭看著林鋒這副落湯雞的樣子,微微皺眉,這個林鋒,做事總是顯得這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