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馥雅點點頭,拿下咬著的木塞捏在手上,“範齊不壞,隻是接受不了他娘死去的事實。他沒想對我怎樣,隻是不讓我出去,我還有給我拿了吃的。”
狄承旭不解,“你是怎麼知道的?”
譚馥雅把手伸到前麵,沿著狄承旭的脖頸找到了領口,她一邊扯著狄承旭的領子,一邊說:“範齊去百草堂拿藥的時候我碰到了他,他說天要下雨,她娘的風濕要犯了,來拿藥。他走後,我便留心問了一下,他拿的那些藥是三年前他娘一直在吃的藥,根本不是什麼治風濕的”
譚馥雅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因為狄承旭正拉住她的手,那手不論何時都比自己的要涼一些。
狄承旭輕呼了一口氣,語調雖輕,可語氣偏重,重複著剛剛說過的話,“譚馥雅,我是活人!”
譚馥雅白了他一眼,好心沒好報!她拉過狄承旭的手,將手中的藥瓶塞到狄承旭手裏,“那你自己塗,衣服都磨破了,肯定出血了,估計是被什麼刮掉一層皮。”說著,譚馥雅便從他身上又爬下來,坐回到邊上,靠著牆。
狄承旭握著手中的藥瓶,無聲一笑,伸手拉攏了被譚馥雅強硬扯開的衣領。
突然,頭頂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動。譚馥雅和狄承旭被嚇了一跳,立即抬頭向上看去,土灰掉落,二人立馬低頭,緊閉著雙眼,土灰都掉眼睛裏去了。
譚馥雅難受地眨巴著眼睛,忍不住用手去揉。突然,那響動接二連三的,譚馥雅一驚,身子被身側的人大力一扯,直接朝著他那兒倒去。
譚馥雅靠在狄承旭肩上,狄承旭亦是靠著她,用寬大的袖子遮擋在二人麵前。
上邊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地砸著地麵,導致地窖不斷有土灰小石掉落,譚馥雅一動不動的靠在狄承旭肩上,神情動容,那攬過自己肩膀的手臂是那樣的結實、真實。
“哐”的一聲輕響,四下的聲音也都停止了,狄承旭這才放下了遮擋住二人的手。
微微抬頭,地窖的木板已經被人掀開,一隻手舉著燭火從上邊探了下來。
譚馥雅不說話,身子不自覺的更加依賴著狄承旭。狄承旭微微轉頭,借著那一丁點燭光的亮度,看著自己身側的女子,她身子嬌小,雙手抱著膝蓋,硬是縮成了一團的靠在身自己上。
一個人拉著繩子從上邊滑了下來,他從懷裏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火星點點,很快便燃起了一簇小火焰。
火焰照亮了那人的臉,狄承旭輕喚道:“薑涼。”
薑涼聽見聲音立即跑了上去,可才上前一步,原本有些著急的他就愣在了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譚馥雅微微抬頭,見薑亮火折子舉在臉前,那火光從下打在他的臉上,眼下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
“薑涼,能不能好好拿著你的火?”譚馥雅見薑涼眼若銅鈴的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寒而栗的說著。
薑涼聞言慢慢的放下手,將火舉到他們二人麵前。譚馥雅許久沒見到光亮,對那耀眼的火光有些不適應,微微撇開了臉。
亮紅的火光打在狄承旭身前,譚馥雅麵色一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肯定有些發紅。隻見狄承旭衣領淩亂,墨色的外衣連著雪白的中衣都敞開了一半兒,隨著他心髒跳動,那胸膛起起伏伏的,散發著誘人的光色。
狄承旭見譚馥雅盯著自己的胸膛看,一臉淡定,雙眸微眯的對上她的視線。譚馥雅這才反應上來,猛的退出了他的手臂,嘴角抽搐了一下。妖孽就是妖孽,明明是男人,居然能這麼美
薑涼看著二人不說話。
譚馥雅適應了那燭光後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她拍拍衣裙,看了薑涼一眼,便朝著地窖入口走了過去。
譚馥雅站在地窖下,拉了拉從上邊垂下的繩子,握緊了對著上邊的人影道:“拉我上去!”
林鋒站在地窖上頭,見是譚馥雅立即拉起了那繩子。
譚馥雅雙腳離地,隨著繩子升起。
林鋒將譚馥雅拉了上來,又拉過她的手臂用力的一扯,便將她帶出了地窖。
譚馥雅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那裏將身上的一些菜葉子、髒東西都拿掉。
天色已晚,屋內點著幾隻蠟燭。隻見範齊被五花大綁的丟在邊上,他躺在地上,嘴裏還被堵著條布,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一動不動。想來剛剛那些響動,就是他們綁範齊的時候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