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狄承旭的話,那男子立馬停住了手,他回頭看了眼狄承旭,退到一旁乖乖站著,不明白自家主子綁了個女人回來做什麼。
狄承旭渡步上前,走至譚馥雅跟前,他拉了下衣擺單膝落地的蹲在她麵前。見譚馥雅那帶著怨恨的雙眸緊盯著自己,努力壓製著笑意,溫聲道:“為了避免你待會兒不聽我解釋跟我動手,我先與你說清一下其中的誤會。”
狄承旭看著譚馥雅並未回頭,低聲質問身後的年輕男子,“韓禦,我要你將她帶來,可沒讓你將她綁來。”
“抱歉。”韓禦說著上前一步,伸手摸著後腦勺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對著譚馥雅解釋著,“薑涼隻是說讓我將去店裏找曾靖的人帶來沒告訴我要怎麼帶,平日我都是追捕犯人,習慣了就把她給綁了。”
韓禦剛解釋完,狄承旭便緊接著對譚馥雅解釋,“怪我一時疏忽讓韓禦出去接你,真不是有心的。”
聽聞狄承旭的解釋,譚馥雅不悅的雙眸微眯。後邊站著的幾個男人看著此情此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鹿三爺,狄家家主,皇上的忘年之交,文武百官都敬他三分,這麼些年下來,跺跺腳,江湖黑白兩道都要震一震,如今竟然蹲在一個女子麵前認錯解釋,真是稀奇了。
譚馥雅看著狄承旭那誠懇的目光,想想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看到他跟薑涼都安然無恙,心中的大石也就落下了。
狄承旭見譚馥雅似乎諒解了,這才為她拿下塞在嘴裏的布團,譚馥雅輕呼了一聲,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嘴,抬起頭沒有好臉色的看向那個韓禦。
韓禦一驚,猛的後退一步,直接縮到了薑涼背後,他扶著薑涼的肩膀,探出半個腦袋對著譚馥雅道歉,“姑娘,真是對不住,我平日都是外出追捕逃犯,公子讓我把你帶來,我以為你是犯人,這才將你綁了的。”
狄承旭一邊為譚馥雅解身上捆著的繩子,一邊幫韓禦解釋著,“韓禦原先跟薑涼一樣跟在我身邊做事,不過他年輕氣盛,做事不懂瞻前顧後,毛手毛腳的容易壞事,於是我便將他送到了刑部,專門追捕逃犯,也想讓他曆練一番。正巧,前些天他路過幽州我便將他留下,本想看看他有沒有長進,如今看來”狄承旭解開了譚馥雅身上的繩結,轉頭看向站在薑涼身後的韓禦,開口道:“曆練不夠,想來是需要個一年半載。”
“公子!您就饒了我吧!”韓禦聽說又要個一年半載,嚇壞了,趕忙從薑涼身後跑了出來,他對著狄承旭十指緊扣的苦苦哀求著。
狄承旭見韓禦可憐巴巴的模樣,輕聲一笑。他轉而看向坐在地上的譚馥雅,將決定權給了譚馥雅,輕聲道:“待金沙城的事情落定後,她若是認可你,那我便將你調回府中。”
“什麼?”韓禦聞言一臉震驚,有些承受不住的後退一步,怎麼都沒想到,他今天是綁了尊大佛回來。
就在韓禦欲哭無淚的時候,譚馥雅突然發話,“喂——”
韓禦聞聲一愣,立即轉頭看向坐那兒的譚馥雅。
譚馥雅一手扶著身後的柱子,慢慢站了起來,見韓禦看著她的目光中有幾分期許,沒好氣的忽然發話,“我可是很記仇的。”
韓禦的神情由原先的欲哭無淚變成了絕望,他愣在原地,好像石化了一般,仿佛風一吹他便要碎一地。
“我有事與你說。”譚馥雅說著轉身看向身旁的狄承旭開口道,當下還需將這些天的發現告訴狄承旭。
狄承旭點了點頭,伸手邀著譚馥雅往外走。
譚馥雅與狄承旭一同向著門外走去,留下屋中的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二人走在屋前的走廊上,譚馥雅將這些天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狄承旭,烏山寺也好,白止撿到的火靈子也好,還有袁天師的符紙,都盡可能詳細的說給他聽。
須臾,狄承旭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向譚馥雅問,“這麼說來,那日我們所有人都病倒,是中了苦蠻的毒?”
譚馥雅點了點頭,亦是停下腳步,有些納悶的向著他問,“隻是,我們是如何中毒的呢?”
狄承旭看著譚馥雅,思量了片刻後輕聲問,“你可還記得那日我們回到別苑後跨過的火盆?”
譚馥雅聞言眸光一怔,這才想起還有跨火盆一事,她記得那火燒的很旺,以至於她有些不敢過去,生怕要燒著衣裙。仔細想來,或許是因為火盆裏有東西
“很有可能。”譚馥雅應。
狄承旭微微一笑,習慣的一手置前,一手負於身後,“其實,這兩天我也跟到了不少線索,其中也有關於烏山寺的。”
“烏山寺?”譚馥雅微微蹙眉,疑惑的問。
狄承旭點點頭,“袁天師不僅將惡鬼屍體送往烏山寺,還有許多來曆不明的東西,裝在箱子裏,安放在烏山寺的地下室。而且,烏山寺裏有一批假僧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就連我都不敢輕易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