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浩冉緊握著手中的鑰匙,氣惱的背過身去,在他看來,譚馥雅這是婦人之仁。
譚馥雅見虞浩冉背對著自己,而如今的自己又無力與他爭辯搶奪。隻好服軟的開口道:“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不是嗎我知道鑰匙很重要,我們可以商量一個對策,至少先把竹喜救出來”
“嗬。”虞浩冉聞言忽然輕笑了一聲。他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床沿上虛弱無力的譚馥雅麵帶笑意的問,“怎麼?失憶了,就變得有人情味了。譚馥雅,竹喜隻是一個丫鬟而已,你真的在意她嗎?”
譚馥雅眸光一怔,虞浩冉眼角的笑意令她不寒而栗。她知道,若是虞浩冉拿著鑰匙,那麼他說不救就絕不會去救竹喜。
燭火搖曳,屋中的氛圍又冷了幾分。虞浩冉見譚馥雅不說話,向前走去,正要說什麼,坐在床沿上的譚馥雅忽然支起身子,撲了過去。譚馥雅使勁兒的將毫無防備的虞浩冉推倒在地,身子支持不住的倒在他的身上。
虞浩冉一臉驚愕,似乎沒想過譚馥雅會這麼大膽。趴在他身上的譚馥雅雙手摁著他的肩膀慢慢支了起來,語氣嚴厲的警告他,“虞浩冉,我告訴過你,我非昔日的譚馥雅。至於你你若是敢置竹喜生死於不顧,我跟你沒完!”
虞浩冉聽著那嚴厲的語氣,回過神來。他撇開臉冷笑了兩聲,一手拽住譚馥雅的胳膊,從他身上拉了下去。譚馥雅被虞浩冉推的側倒在地,隻見他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子,一邊拍著衣擺上灰塵,一邊道:“怎麼?你想怎麼個沒完?小爺從不打女人,不過對於你,可就另當別論了。”
譚馥雅見虞浩冉偏是不給,從懷裏摸出狄承旭交給她的小令,她將小令的一端銜在嘴裏,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長鳴。
虞浩冉聞聲一愣,低頭看了眼她嘴裏銜著的東西,他匆忙走上前去,立馬奪過小令,他自然是認出了這是什麼。
虞浩冉將小令放在手中細看了眼,對著她怒斥道:“你瘋了!我們做這麼多,一不小心就會功虧一簣!若是把別人引來了該怎麼辦!”
譚馥雅聽著虞浩冉這顧全大局的話,一手支起身子,隨意的坐在地上不悅的道:“既然你不幫我,自得找別人幫我。”
虞浩冉將小令握在手中,對著她哼聲一笑,“哼,早就看出狄承旭待你不薄。不過,你肯定他會幫你救竹喜?”虞浩冉說著,繞著她走了一圈,邊走邊說:“你認為狄承旭多少的重情重義?他將你的玉佩交給竹喜,料定竹喜要想進入金沙城就得冒充你,竹喜拿著你的玉佩,也就成了你的替身。你可知我父王為何極力讚同你來這金沙城?那是因為你身份特殊,在加上幽州這特殊的地理位置,你成了我們所有人的護身符。幽州北接翼州,南靠通州,而翼州跟通州的守城將領不是別人,而是你爹麾下大將,翼州安永祿,通州曾道遠。殊榮王府跟狄家雖說在朝堂上舉足輕重,但倘若譽王根本沒把朝廷放在眼裏,那我們此行就是死路一條,而你不同,若在金沙城裏有什麼意外,朝廷就可以用‘譚將軍愛女心切’為由,就近發兵,直搗幽州城。”
譚馥雅聽聞虞浩冉這一連串的話,呼吸有些沉重,她神色複雜的半低著頭,原來她隻是所有人的護身符而已。說白了,倘若譽王要造反,皇權根本壓製不住他,但,軍隊可以。”
須臾,譚馥雅抬起頭,看向虞浩冉,依然堅定的道:“我不管,不能不顧竹喜的生死。”
虞浩冉站在原地,看了譚馥雅片刻,戲謔的表情逐漸淡去。他上前兩步,將小令還給了譚馥雅,低聲道:“不管你想怎麼救,鑰匙暫時由我保管。”
譚馥雅見虞浩冉不願交還鑰匙,隻能先行接過小令,憑她一個弱女子,自是鬥不過虞浩冉。與其在他身上吃虧,還不如先找人幫忙。
虞浩冉見譚馥雅老實的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的,這才轉身離去。
譚馥雅看著虞浩冉的背影,微微低頭,望著手中的小令片刻,薄唇緊抿好險,差一點,真的隻差一點點,她就要淪陷在狄承旭的溫柔鄉中,狄承旭所有的話,溫柔的笑,以及旁人說他怎樣好的誤導,差一點令她心動,令她誤會。好在,虞浩冉的一番話,將她從那個天大的誤會裏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