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旁的意思。隻要你能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我定會想法子幫你脫離苦海。堂堂的禹州第一寫手,總不能變成過街老鼠。”
坐在酒樓二樓的雅間裏,秦瑾瑤淡淡說道。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秦府嫡女?嗬,你父親膽小如鼠,你又能靠誰?宣安侯夫人嗎?真是可笑,宣安侯手中半點實權都沒有,一切全憑小皇帝賞賜。秦瑾瑤,你未免太過托大了。”溫子然咬牙撐著身體,口中嗤笑著。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溫公子,我從來都不願意跟你打交道,但我知道,當年之事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若你能告知於我,我定會結草銜環想報。”
“得了吧。這一回,隻不過是我老馬失前蹄,被那個春禾陷害罷了。可不代表我溫某人沒有出頭之日。秦姑娘,你放心,我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到時,嗬嗬,咱們不如再續婚約?”溫子然挑眉壞笑。
秦瑾瑤驚豔如月的麵孔上淡淡染上嫌棄。她沒想到在這種局麵下,溫子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她原本也沒想讓溫子然陷入如此境地,但攝政王雷霆之下,一舉查出他的種種罪責,他自然逃不了法紀。
“算了吧,即便咱們再續婚約,你也不會把當年之事告知於我。畢竟,你是臨安的人,是不是?”秦瑾瑤淡淡道。
溫子然眉峰一跳,隨即淡然道:“怪不得明德館都說秦姑娘聰慧,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既然姑娘知道,我就沒什麼好隱瞞得了。我身後站著公主,所以即便娶你,當年之事我也幫不了你。”
“那便算了。”秦瑾瑤蹙眉。“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說句實在話,你的話本寫得確實也算不錯,可你為何還要與督書局的人勾結,又出銀子買旁人的話本呢?而且,若是人家不賣,你便直接禁了人家的書。”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溫子然覺得好笑。“誰能嫌銀子燒手?若是我不買旁人的話本,光憑我自己,也就能賺幾萬兩銀子。若是我買旁人的話本,這銀子可是翻倍的賺。”
“實在荒謬。你可知,如今督書局前,多少寫話本的窮書生正聯名上書狀告你。他們說,你甚至出銀一兩便買走了他們辛苦兩年寫下的一本書。你難道不覺得羞恥麼?”
“羞恥?”溫子然的拳頭砸在桌麵上。“我有什麼羞恥的!我溫子然的書一直都是榜首,即便買了他們的,我的書也高高掛在榜首!說實話,我覺得他們才應該覺得羞恥,因為若不是我,他們的書恐怕根本無人問津。”
“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秦瑾瑤嘲諷一笑。
“嗬,你連話本都不會寫,隻會憑著美貌耍嘴皮子,有什麼可猖狂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查你們秦府的事吧,旁人誰都幫不了你。”溫子然懶懶一拱手,很快便在小廝的攙扶下消失在了酒樓。
秦瑾瑤不願與他再多花,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她本以為自己會從溫子然口中得到些什麼,沒想到這人的嘴倒是硬的很。而且狂妄自大,不知悔改。
“秦姑娘不必歎氣。”
秦瑾瑤聞聲回眸,見白管事正一臉笑意地看向自己。她臉上一喜,看著白管事問禮道:“白管事怎麼來了?”
白管事擺擺手。“往後叫我白叔就行了。這是殿下的酒樓,我是來查賬的。聽說姑娘在這,就過來看看。”
“方才的事,白叔都聽見了?”秦瑾瑤問道。
“是,我都聽見了。你的確想多了,即便溫子然如今一文不名,他也不會如姑娘所願,向你說出當年的真相。因為,他有把柄在臨安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