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看著她哪帶著悲憫的神情,眼睛眨了眨,心中便有了決斷。
“蘇姑娘心中想必也有了眉頭,當日夜深無月我又不熟悉這院子,等我循著魔氣趕到隻看到了一個遠處的背影,但因為沒半點魔氣我也懶得追便不是很確認,但今天看到陳小姐穿的丫頭衣裳我便確認了是她。”
說著顧伽扇子輕搖,朝她偏偏頭又笑著道:“在下這句句屬實,若不是我顧某往後就死無葬身之地。”
妤蓼看了眼對方說著重誓依舊帶笑的眼眸,視線飄在了那封遺書上。
“這位夫人想必也收到了你的答複,我替她謝謝你。”後邊五字被她鄭重的加了些聲音。
以嬰孩為生祭來煉化魔氣,有陳小姐在其中妤蓼並不意外,但不知她扮演的是何角色。
意外的是一個魔到底是怎麼隱藏了魔氣,她從未在陳小姐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魔氣,還有陳夫人身上也沒有魔氣,但貼身衣物又有偽香。
她還是更相信之前的推斷,他們仍舊是人但又不全是普通人,因為普通人又如何做得到將嬰孩直接生生煉化,成了半人半魔還屍骨無存的東西,而且是在那麼快的時間裏。
妤蓼看了眼手上的鏈子,鈴墜子可千裏傳音,阿夙那邊還沒傳來任何消息。
這方,覃夙隨著陳員外到了一個好像鎮子上商議事情的地方。
此刻他正趴在屋頂,下方院子正站著一群舉著火把的人,看樣子好像是鎮上的鎮民。
他不敢貿然進去打草驚蛇,下方陳員外略帶踉蹌的一進去,便有人迎了出來。
覃夙又看了看下方,站著的大約二十來人,幾乎個個神情悲嗆或麻木,如果他沒猜錯,這些大概是丟失孩子的父母。
迎上陳員外的丫鬟後邊跟著一襲明黃的衣服的人,正是陳夫人。
覃夙微眯眼眸看了眼她,她竟然在這,陳員外既然能找上來這,顯然也是他們早計劃好的。
陳員外喘了幾口氣才附上陳夫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陳夫人仍舊笑意盈盈的把玩著手上精致的團扇,整個人對陳員外的話似乎並不多上心。
待他說完她便和他說了幾句,距離太遠和由於嘈雜聽不甚清。
接下來,陳員外站上了庭院的台階,覃夙將身子壓低了些以防被發現。
“各位孩子的父母們,我做為咱們鎮子的員外,對咱們鎮子上這次發生的事感到很痛心,但我們現在抓到了凶手,他們就在我陳府,大家看我脖子”說著陳員外往前走了幾步,他將脖頸的衣服往下撩了下。
一條赤色血痕顯眼的掛在他的脖子上,見大家差不多都看清楚了他又接著道:“孩子雖然不是他們直接將害死的,但他們這些修士見死不救!”
“你們也見到了,這修士來的一批又一批,都是拿了我們的銀兩完全不辦事的,還拿我命要脅著我給他們銀兩,大家的孩子,歸根起底他們才是凶手。”
在陳員外這擲地有聲的結論下,底下的人逐漸上前各自圍成一團團,嘈雜的議論聲傳了起來。
稍頃,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婦將火把顫顫巍巍的舉著,緩步來到了員外跟前問道:“陳員外,你說的話當真?我家妞妞真的是被那些仙人給放棄了?因為他們跑了才沒救下來?”
“陳夫人,陳夫人,陳員外說的是真的嗎?”
“陳夫人,你一向樂善好施,去年大旱還是你施粥才能救了我們一家人,陳員外的話說的可是當真?我家阿虎”
底下越來越多人喊了起來,各種悲傷和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