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人也朝她的視線看了眼,冷聲道:“是我,打更人看到了他不該看到的,至於孩子要怨就怨他們父母,孟大小姐現在是要可憐起他們了嗎,你到底幫不幫忙做?”
腳上的冷意正一股股的往她心頭而去,她抬首和對方對上視線道:“我父母姐弟的仇當然要報,我隻是要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報仇?”話畢孟凡捏了捏身側的拳頭。
父母活活燒死至今十五年不得安息,她的姐弟雖沒有成怨魂也是枉死,這些仇她忍了十五年還在等什麼,女兒已經大了,她本就沒什麼該顧忌的了,隻有最後三年了,她要送她父母去往生路。
這般想著她眼中的決意更加堅定了起來。
黑影人走的時候在桌上留了一包白色粉末,讓她將要來鎮上除魔的修士請到府上放到茶水裏就行,說這不是普通的迷藥修仙之人也察覺不了,隻要拖住人讓他夠時間帶走孩子就好。
隔了一天府上便來了幾個修士,一切都如兩人計劃中一樣。
來的幾個修士無所察覺的喝下了茶水,昏迷不醒。
鎮子的孩子又不見了兩個,槐安鎮晚間開始出現了嬰孩啼哭聲,鬼鎮的名頭開始傳了出去。
隔天醒來的修士有人逐漸起了疑心,但查無可查,因為還沒隔幾天他們便在夜間瘋了。
隔了幾日的夜晚,孟凡見到了庭院裏白天還正常的幾個少年正刀劍相向,身邊的小廝上前喊了幾聲也沒見他們有反應,似乎變成了隻會使劍的傀儡完全沒了自己的神誌,她這時候才有了些慌亂。
她在白天趁他們清醒時將這些修士逐出了府邸,壓住了晚間看到的事實,事後見了黑影人朝他憤怒說道:“這和一開始我們說的不一樣,你說哪隻是普通的迷藥,他們並沒有阻礙到我們,這樣下去他們會怎麼樣?”
“愚蠢,要不是有這個藥你以為你能給他們下幾次藥,他們是修仙人士,你一個普通人還真覺得普通迷藥就能將他們耍得團團轉?”黑影人說完這話見她仍舊不讚同的表情有些煩躁,視線一瞥便接著說,“孟凡你別忘了你父母就是被誣陷了和仙門修士共謀銀兩,你一刻的不忍心是想讓你父母魂飛魄散?”
“我知道仙門人並不全無辜,但這幾個少年看著還未及弱冠,我不想做哪濫殺無辜之人。”
黑影人蒙著麵叫她看不清神色,但她莫名感到了房中一股冷意,身子打了個顫。
“他們隻是瘋癲幾個晚上而已,隻要不連續三日喂藥他們早晚會清醒。”
黑影人最後要走時候留下了的這句話讓她安心了些,此後來的兩批修士他們也如此這般成了事。
整個鎮子開始人心惶惶起來,她在這其中逐漸得到了報複的快感。
有天陳貴又做了強迫府上女子的勾當,她給了銀錢處理了哭訴的女子,事後便笑著將迷藥往他的酒杯裏也放了些許。
看著他白天正常晚上瘋癲的樣子,她逐漸感受到了更大的報複快感。
在黑影人的授意下,她還將偽香以求子香囊送了出去給陳貴帶上,讓他多在進鎮子哪的兩個客棧轉悠,作為鎮上員外親自迎接新來的修士。
槐安鎮新的族長正要選舉,陳員外正愁著自己在鎮上名聲不怎麼好,為了提高自己在鎮上的名聲,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的提議。
接下來的日子修士有自己上門的,也有陳員外特意迎上門的。
日子就這樣過著,鎮子上的孩子丟到十五個的時候她有些害怕了。她眼看著街上女子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家庭開始籌備逃離槐安鎮,還有每個午夜夢回間,她內心深處開始感到不安和歉疚。
在黑影人再次來到她房中時候她質問道:“我父母魂魄如何了,這個鎮子上的孩子要被你殺光嗎?”
“孟小姐急什麼,隻要他們十八個孩子的魂魄,你父母的魂魄便能安息去往往生路。”說著黑影人給她甩了張名單。
名單上已經用紅筆劃掉了十五個,隻剩下了三家的了。
其中還有個竟然是現在府上的廚娘,雖然有過一時的不忍,但她忘不了每次見到父母魂魄時候的悲痛。最後想著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要怪就怪哪廚娘她嫁錯了人。
妤蓼聽她說到此處直接打斷了她話:“你被騙了,孟凡。”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接著說道,“你想想黑影人所謂的報複為啥都是嬰孩?鎮子上人的下一代那麼多,為啥這次的報複都集中在三歲以下的。”
黑影人完全騙了她,所謂的迷藥就是偽香。
普通人服了這偽香量多會直接如廚娘般致死,服用少數也會立即神魂不清如同入魔。
在孟凡的話下,她推翻了之前以為的陳員外白天保持清醒是嬰孩的緣故,現在得出了陳員外和先前來的修士之所以白天正常,是因為他們脫離了普通人的體質引過靈力,即便陳員外如今沒有再修煉,但當初體質的改變不會回去。
黑影人更沒有告訴孟凡:偽香一旦服用了又沒在一炷香內逼出來,撐不了一個月便會徹底淪為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