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說到做到,回府以後,元琯就成了整個東宮最閑的人。
府上大小事務還是一律交給長久以來打理這些事的管事姑姑月姑,言喻信得過她,元琯正好樂得清閑。
每天的日常便成了養養花逗逗鳥,言喻不知道從哪兒給她找了隻鸚鵡,小小的一隻,很粘人,言喻說這隻鳥的品種叫玄風,元琯打量了一番,小鸚鵡也歪著腦袋打量眼前的新主人。
她伸出一隻手,小鸚鵡嗖的一下跳到她的手上,一點也不怕生。
元琯被逗樂了,用手搓著小鸚鵡的腦袋,和小鸚鵡玩了起來。
言喻說:“給它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這件事,元琯還是頭一回。
她從前覺得自己和這京城格格不入,不想留下什麼念想,所以也就從來沒有動過養點什麼貓貓狗狗這樣的念頭。
她想了想:“不如叫葡萄吧。”
“葡萄。”言喻念了一聲,“也不錯。”
元琯就笑:“我隨便取的。”
“隻要是你取的名字都好聽。”
言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膩歪起來,元琯從前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麵,如今見了倒是覺得很新鮮。
內心又開始竊喜,這是隻有她見過的言喻的另一麵。
言喻開始有更多的時間陪著元琯,一開始是減少外出的頻率,後來更是直接將書房搬到了寢宮。
元琯在旁邊逗鳥,他在一旁一邊處理公文。有時太投入,元琯走過去也不知道。
她其實對治國之事一直不不感興趣,看得無聊就趴在言喻身邊睡覺。等言喻回過神來發現她早就在旁邊睡著了。
葡萄喜歡趁她睡著了站在她的頭上,此時一人一鳥在旁邊睡得正熟。
言喻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毛筆,將葡萄取下來放進籠子,葡萄砸了咂嘴,沒有醒過來,任由著言喻擺弄。
安置好小鳥,他轉過頭,準備將元琯抱上床休息。
元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揉著眼睛,剛睡醒的嗓子發音還不清楚,迷迷糊糊的說:“處理完了嗎?”
言喻走過去,雙手揉搓著她的太陽穴道:“處理完了,是不是很無聊。”
元琯應著:“無聊。”
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隻能憑意識重複了一句。
言喻像是料到她會這樣回答,笑著道:“那明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語氣像極了在哄三歲的小孩子。
元琯醒得差不多,義正言辭道:“太子殿下。”
“怎麼了?”
“嚴格來說,我比你大兩歲。”
“然後呢。”
“然後……”然後也沒有然後了,元琯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去了就知道了。”
元琯沒有想到言喻說的好玩的地方是高梅圓,這裏是京都有名的戲院,因為名氣在外,常常一票難求。
言喻帶著她卻很輕易的走了進去,人還未進到裏麵便有人遠遠的迎了出來,和言喻熟絡的寒暄。
元琯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看打扮應該是和蘇懷信一般的京城貴公子。
“太子妃是第一次來吧。”對方短暫的寒暄後開始和自己搭起了話。
她嗯了一聲,並不願意多說,對方倒是挺熱情的,張羅著給自己推薦戲曲,元琯見言喻也未阻攔,猜想應該是和蘇懷信一樣的關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