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開學了,這個假期結束得很快,時光在她們嬉戲玩鬧時“嗖”就過去。
期間熊媽媽一直沒有出現,小白熊長壯實了,也長高了,黎薇給它取了名字,叫“白嚕嚕”,因為它喜歡粘人,愛發出“呼嚕呼嚕”聲。
可是今天黎薇顯得無精打采,她們渡步在鬆樹林,這一片永遠不會玩膩的夢幻地,她的笨熊在嗷嗚嗚亂衝,不時刨雪撒歡。
有一天夜裏夢魘,她試著偷跑出來,僅提著一盞船燈,看似隨時會熄滅的微弱燈火啊,在黑夜的世界裏那麼微不足道。萬籟俱寂的天地間隻有她喘息的聲音,風聲嗚嗚,她心裏不由害怕,一步一步加快疾行,借著星光給自己壯膽。
那時,隻要想到正奔向哪裏,就不會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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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嚕嚕。和我回、家?”
“嗷嗷”
它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黎薇心頭微痛,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她舍不得白嚕嚕,而它在這兒過得那麼開心,那麼自由,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念想,就把它據為己有?
開學後她很少再有機會跑出來,這個假期她都是拿同學當借口出門的,而且沒有肉,沒有房子,她也養不大白嚕嚕。不過她的熊很厲害不是嗎,白嚕嚕抓魚是好手,獵鳥也是,它可以自己生活下去的。
黎薇偏過頭,有眼淚自臉頰滑落,她一言不發抱住回頭尋她的小白熊,跪在雪地裏的膝蓋很冰,她的心頭熱又寒涼,隻有緊貼雪白皮毛的地方溫暖著,這天地多大啊,下次還會見到它嗎?如果有人發現它會怎麼樣?
但她的心漸漸沉靜下來,每次抱著小白熊,她都會感到安心滿足。
臉上忽然傳來濕潤的觸感,她睜開眼看見了放大的熊臉,那隻傻熊笨拙地舔她的淚,舌頭刺刺的其實不太舒服,可黎薇繼續閉上了眼,任由它舔掉自己的眼淚,她的心漲漲的,湧上一種奇異的感覺。
真想和小白熊一起生活,每天曬太陽,或去抓魚,簡簡單單的就好。
天色漸晚,她再也不能拖延了,這些天已經引起赫姨媽的注意。
“過段時間,我再來。”
“嗷嗚?”
她溫柔地把白嚕嚕放進已經加寬的雪坳,那還是她用小鏟子掘的呢,她忍住不舍,低頭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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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在呼嘯,預示著雷雨將來臨,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黎薇害怕自己回頭,不敢停下,直到閃電劈向遠處的冰野,天在一瞬間轉暗,巨響無匹的雷鳴在她耳邊炸響,她猛的尖叫出聲,趴在冰原瑟瑟發抖。
“嗷”
溫熱的毛茸貼上她背脊,一陣“呼嚕呼嚕”清晰蓋過了雷聲餘韻,黎薇差點兒控製不住跳起來,她伏起身把白毛團抱緊:“你怎麼,怎麼跟上來了。”
四分五裂的電痕仍在咆哮,黎薇不再糾結,怕白嚕嚕亂奔會有危險,她小心翼翼支手摁著它的頭,讓它跟著自己慢慢撤離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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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已經結束晚餐了,為了防止電擊,還帶著白嚕嚕,黎薇回得比往常要遲。
“你等我,不要,亂跑。”
她把白嚕嚕塞進院子的籬笆裏,雖然裏麵隻有枯枝,但在夜裏是很好的藏匿所。
“啊”
正要進家門,立在院外的老虎頭把她嚇了一跳,她趕忙又轉回去:“黃、小米!”雙眼發亮的白虎已經順利度過了產前暴躁期,它又回到了過去晚飯後的散步規律,隻見它鼻尖嗅著,作勢想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