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嗚嗚嗚——”
二哈拆家是真不敢動,別看平時在家作福作威,出到外麵還是個小老弟。它狗眼一閉,腦袋往主人腿下一鑽,就打算當自己不存在。
小白虎好奇心重,從沒見過長這樣的狗狗(它以為羽絨服長在狗身上),瞪得虎目渾圓,非要把拆家拱出來瞧瞧。
“汪嗚嗚——”
“嗚哇——嗚哇——”
拆家拿小老虎沒辦法,又怕打了小的惹來老的,幹脆仰天嚎叫,在它為數不多的勝利生涯裏,這一招總能吵得主人認輸。
可惜還是低估了小虎的求知欲,它為了扒下拆家累贅的“死皮”是杠上了。
“汪嗚哇——嗚哇——”
“哈哈哈哈,笑死你爹了,拆家看鏡頭,對對,再唱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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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船隻抵達了賽冰島,小島獨受春風眷顧,新長的鮮花遍野。對潛水愛好者來說,這是最美的迦南地,日光全盛時,海底能見度深至60米,運氣好能看見回暖的洋流。
上午是野餐、遊戲的時間,下午全天溫度最高的時候,就開始冰潛比賽,成人組可以按訓練深度自由發揮,少年組規定封頂45米。
所有人陸續以家庭為單位各自尋到了駐點,在船上黎薇已經和旅行團的“探險家”們互相介紹,在黎薇的幫助下,她們成功拍到了和大白熊的合影。
這旅程最大的受害者隻有拆家,它是被主人扛下船的,在它小小的腦袋裏,已經開始謀劃回家後一定要拆個大件,這是對鏟屎拒絕護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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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熱帶地區的旅人可能無法理解,她們這些常年冒雪前行的孩子,有多麼渴望短暫的春天。
經曆了一年蕭瑟,更覺大地回春的珍貴。
不記得是誰先起頭,男孩帶著女孩們奔進花朵叢,越來越多人加入,黎薇也跟隨著飛跑著,赫之意暫且拋開了焦心,白嚕嚕跑在兩人中間,她們歡快地撒野,把整個冬天的暮氣拋於海邊。
“吼!!!”
“虎王來啦!虎王當鬼!”
“哈哈哈,來抓我呀,嘻嘻~”
深受喜愛的黃小米自然不甘落下,論起經驗,它自封“你追我趕”的鼻祖,打娘胎出來那天它就懂邀寵,難道還有哪隻虎比它更會來事兒?
黃小米到的地方都會掀起一波嬉笑,跟在媽媽身後的小老虎被踹走了兩回,嗚了半天也見沒人理,委屈的自己吃花朵去了。
“miu嗚嗷”
不止人會撒歡,動物們也會,它們比人類更親近大自然。
玩著玩著,後到的白獅椰波,和雪狼風馳也加入了,白獅看到小夥伴黎薇就高興地小跑奔來,黎薇曾經和這隻威武雄獅結下過一段友誼,那還是她小學時候發生的事兒了,如今椰波鬢毛濃密,四肢健壯,長成了雪城最帥的獅子。
白獅黃色的瞳孔散發出慵懶氣息,它前肢搭在黎薇肩膀,很親昵地蹭臉,這可把我們的白嚕嚕氣壞了,它秒變暴躁小熊,凶(憨)狠(憨)地咬住成年雄獅後腿,這一口一發不可收拾,緊顧著去煩白獅了。
黎薇任由它們玩耍打鬧,驀然看見一個離群的人,那是——
手抓起細沙,又把它隨風揚去,背影的主人躲在海邊發呆,黎薇很少見這樣沉默的赫之意,去掉了張牙舞爪的樣子,他其實是一個很清朗的少年。沒有打招呼,黎薇安靜地坐在他身旁,也學著他去抓沙。
“你不去玩,來這裏做什麼,多無聊。”
“陪…你。”
赫之意靠近黎薇,為她擋去大部分海風,又繼續更專注的眺望大海,他也許是需要傾訴的,在這一時刻。
“姐姐,那天我以為我要死了,很後悔不聽爸媽的話。如果死在冰冷的湖底,那代價太不值得,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包括對你說一句你很好,十歲那年我說的話是騙人的,隻有現在說的是真的,你是我最好的姐姐,我的親人。”
暖意堵在黎薇胸口,她忽然之間無法言說,赫之意的剖白不亞於在冰雪中點燃篝火,在黑暗中亮起燭光,這是多年來第一次和解,他們不再無視對方的情緒。
“嗷嗷”
才一會,又被白嚕嚕發現了,它調皮地擠到黎薇身邊,不時熊頭熊腦圍著兩人打轉,還會假裝腿瘸,硬要賴在人懷裏。
他們倆沒有再開口講話,更加用心感受這一刻微佛的風,湛藍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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