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竹苑裏,淮七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看著手中洗雪劍在月光下映出透亮的劍身,“也不知道安離秋那邊怎麼樣了?穩住我哥哥了沒有?上三界那些的仙官肯定又要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了!”
“我可真是太難了!”-淮七
“那為何要幫我?”
淮七抬頭看,少年單薄的身軀在月光下更顯消瘦。
“上陽派那麼大,夥食看起來不怎麼好啊!”
走路沒聲音,神都要被你嚇死,哼!
燕臨:“為什麼要幫我?”
“你為什麼又問這個問題?”
燕臨凝視著她,“結神契應當不是小事,你一直在憂心忡忡,既然如此,為什/”
淮七站起來,打斷道,“我既受六界之尊崇,就要擔起我的責任。雖然我一無名揚六界之功,二無驚豔絕倫之才;但我既然看到了,遇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觀。我身處高位,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如果連我這個神女都泯滅人性,那蒼生何怙?”
淮七還是第一次對著別人說那些她自己都太認可的大道理。
燕臨不知道會得到這樣一份答案,這讓他想到了他小時候,東躲西藏的那段日子。其實那個時候,他還是期望著有人能夠拉他一把的,直到
那段記憶,他不願再想,可有揮之不去,時不時就會冒出來提醒他。他是要永墜無間地獄之人,不配擁抱光明,就像此刻。
“若我不值得呢?”
淮七轉身走進屋內,“值不值得,本殿說了算。”
“我要睡床。”
燕臨站在原地,躊躇。
夜色漸深,微風將竹葉吹得簌簌作響,嗡嗡的蟲鳴聲和著,讓人心慢慢靜下來。
安離秋還沒有回信,想來是被天宮的那些瑣事絆住了。
躺在床上,那個熟悉的氣息彌漫在淮七的身畔,“哈~~”。一絲倦意襲來,淮七輕輕一揮,若隱若現的仙障將南清竹苑前後籠罩住。
昆侖派的人傍晚接到山上弟子傳來的消息,連夜趕往上陽派。
黎明時分,方才趕到。
“哥----,哥---!”
燕弘被淮七的仙障攔在外麵,進不去,喊不應,隻能幹著急。
昆侖派的陸洲掌門是眾仙門主事中最為年輕的一位,跟奉若那個老妖婆更是一個鼻孔出氣,埭溪是他的堂弟,他最是護短。埭溪受了傷,他少不得要大鬧上陽派一場。
今日一早,弟子們晨醒的時辰還未到,他們就上山來了。
宋淩雨示警的消息剛傳來,前殿的值守弟子就到北弟子院了。
燕弘打發了那人,繞小路去南清竹苑。
“哥---!哥,哥-----!”
“哥------------!”
“-------”
長澤伸著懶腰,仰躺在房梁之上,‘這些凡人可真有精神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