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8章 滄昱仙尊裕蒼9(1 / 3)

榮簡還在一下一下地撫著對方的背部, 感受著對方因為本能而不安地顫抖,體貼地吻了吻他的側臉,與他額頭相抵。

裕蒼的眼睛睜開了, 他沒說話, 隻是看著榮簡不動。

榮簡看清了他眼中深處彌漫著的,霧一般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她突然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用大拇指揉了揉對方的眉心那處,這個動作太過親昵又理所當然, 讓榮簡自己都是一愣。

但很快,她能感受到在自己的安撫下,裕蒼的情緒變得稍稍穩定了一些,隻是他發紅的眼角依舊帶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渴望。

榮簡等半天都沒等到他的回複,終於大手一揮決定道:

“行了, 做吧!”

她做了這個決定,也不等那方的裕蒼是什麼一個狀態,便閉上眼,放任自己的神識沉沒下去。

榮簡再睜開眼的時候, 便傻了。

眼前, 不是裕蒼識海中的綠草蔥蔥, 也不是被燒焦過後的滿目蒼夷, 而是……

一個宮殿。

是她做皇後,伏空青做皇帝時候的宮殿。

她打量著四周, 果不其然看到了數不盡的奇珍異寶。

伏空青隻有她一個皇後,而她同樣受盡了那位陛下百分之兩百的寵愛, 由此朝廷風向明確:

皇帝不好哄沒事, 哄皇後, 哄好了事半功倍, 哄開心了那基本所有事就成了。

所以隔三差五的,榮簡的宮裏總能堆起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來,她本身還受寵若驚,倒是後來,直接拿前朝的刺繡金絲布當腳墊也不心疼了。

她還記得,伏空青第一次看到這些寶物的時候,她躺在軟榻上,看著對方的手細細地摩挲過其中一個羽化石的擺件,便有事沒事地問他:

“他們賄賂我,我接受賄賂,我給你吹耳邊風,你生不生氣啊?”

她知伏空青曆來是個節儉的帝王,他並不在意排場,甚至有時候會抵觸鋪張浪費。

可那時候,眼上還纏著白布的伏空青隻是把擺件放下,笑道:

“你想要什麼,就拿什麼,即使他們不給你,我也會尋來給你的,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的東西,就應該是最好的。”

榮簡是從那一刻起,正式宣布自己坐定了‘禍國妖妃’的劇本的。

而現下,她看著這物是人非的地方,竟覺得有些恍惚。

榮簡覺得自己眼部微微有些發熱,她隻能麵無表情地按了一按,心情很不好地呼喚係統:

“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還沒等係統回答,她就聽到一聲低低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你的識海……為何是這般模樣?”

榮簡:?哦,這是我的識海啊。

通常來說,識海之中,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形態外化,主人一般會選擇讓自己感到最為舒適以及安全的地點。

正如裕蒼選擇了從小長大的師門,而在潛意識中,早就忘了穿書前的記憶的榮簡,選擇了這處宮殿。

榮簡的心底深處反出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難過,同時也有些懷念,她在宮中之時睡覺睡到自然醒,天天躺著就有人送好吃的好喝的日子……

當然,還有伏空青。

即使,現下她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伏空青和裕蒼是同一個人,但在這樣特殊的環境與時刻下,她不免無法控製地思念著對方。

榮簡抿了抿唇,她很快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的思緒放空了些許,這才轉頭,看向了身後發聲的地方。

榮簡:“噗。”

她身後靠在床榻上的人,正是裕蒼。

但現下,他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袍,緊緊抿著嘴唇,而頭上——

對稱地紮了兩個小揪。

榮簡:“哈哈哈哈!”

她的識海裏沒有鏡子,裕蒼不知道自己現下的模樣,自然困惑不解地站在那邊。

他倒也不發問,反倒是榮簡笑完了之後,才主動和他說道:

“如何,這裏不好嗎?”

裕蒼果然被她分散了注意力,還真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謹慎地說道:

“應是一處凡間的宮殿,奢靡華貴。”

——榮簡很快發現,他回避了她的問題。

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如此鋪張浪費。

榮簡好心情地點了點頭,這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雖然現下這位滄昱仙尊靠在床榻上,但是對方受了重傷,就連神識形態都不太穩定,榮簡耐心地扣住對方的手腕,讓他更為被識海所接納。

慢慢地,裕蒼本強撐著說話的力氣散了,他無力地靠在床榻上,臉頰緋紅,失焦的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榮簡。

榮簡看著他身側的玉枕,漫不經心地把它撇開,緊接著,又伸手,輕輕地點了兩下裕蒼顫動的眼睫。

她聽到自己說:“如果覺得不舒服,你告訴我,我會停下來。”

……

榮簡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有一定程度的騙人成分。

就和一些小片片裏,其中一人哭著說慢點慢點,另一個人隻會惡劣地加快速度,並且還要更加惡劣地問真的要慢一點嗎是一個道理。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即使她與裕蒼相連的一魄都在告訴她裕蒼的不適以及他內心深處的戰栗,可眼前的裕蒼卻一次也沒讓她停下來。

高大的男人承受著,緊緊地咬住嘴唇,即使滲出鮮血,也毫無悔意。

到最後,榮簡開始懷疑對方可能是在自虐了。

她終於把動作放慢下來,看著對方帶著猩紅的眼眸,安慰性地上前,吻掉了對方掉下來的眼淚,嗔怪般地抱怨道:

“為什麼不讓我停下來?”

男人失焦的眼睛終於看向了她這邊,卻像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一般。

榮簡看著對方濕漉漉的,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湊近了對方,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肩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