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久黎盯著手機,自吃完飯後等著那邊的消息,結果都快上課了手機還沒動靜。

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能把人怎麼著。抬手將桌上的本子給收了,又瞥見書頁空白處的多出的三個字,江久黎更煩躁了。

抬筆就在黎白鴿三個字後又分別添了幾個字。

黎陽城南雪正飛,

自在嬌娘胡不歸?

鴿走簷廊尋歸處,

怎奈金籠待雀歸。

身後的沈栩青瞧著江久黎新寫的詩,笑道:“黎哥,等不及了?”

“是啊,好不容易不用聽老宋念叨了。”江久黎收了筆。

“也是。我這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人什麼時候來啊?”

“不清楚,沒回消息。”江久黎又看了眼手機。

沈栩青挑眉,這還是個硬茬呢,還不回消息,麵上仍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估計在收拾東西呢,廁所去嗎黎哥?”

“不去了。”

“那我自己去了。”沈栩青擺擺手出了教室。

江久黎看著麵前的詩,又想到了開學第一天晚上抱得的美人兒。

被信息素控製而帶來的標記的衝動在出了那滿是玫瑰味信息素的房門後並沒有消失,江久黎來到了那天這位“alpha”一挑二的地方,坐在兩人坐過的長椅上,嘴裏叼著煙。

煙霧遮住了江久黎的臉,腦子裏混亂異常,一會兒是黎白鴿挑眉笑著的臉,一會是黎白鴿汗濕的發,一會兒是二人的喜結連理之時,一會兒又是那個剛認識的alpha學弟乖巧的模樣,最終黎白鴿跟白行簡的身形合在一起,江久黎才猛然驚醒。

隨後又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將煙蒂踩滅扔進垃圾桶,江久黎低笑,“真是被一個omega影響的,性別都搞不清楚了,如果……”

“唉~”江久黎合上書,同那日走出小巷一樣,按了按犬牙,低聲呢喃著和那日一樣的話,“如果這樣的軟肋成不了我的人,隻能給一支抑製劑了。”

晚自習第二節開始了十分鍾,白行簡跟著宋白進了教室。江久黎看著講台上笑著做自我介紹的人,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睛突然有了精神。

人的麵相能通過化妝改變,嗓子也可以發出偽音,但骨相不會變。江久黎搓了搓手指,如果能摸一下白行簡的臉……

“這樣,白行簡你就坐在江久黎旁邊吧。正好他旁邊有空位。等考試完了,再調位置。”

“好。”

江久黎思緒斷了,回了神,白行簡就出現在了眼前,“學長好。”

“坐吧。”

“是。”白行簡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就被江久黎給抱著衝到了過道上。

宋白的腦殼反著頭頂的光,手裏還剩半截粉筆,“江久黎,人家才剛來你就擺臭架子,還敢躲我的粉筆,給我去走廊站著。”

江久黎躲在白行簡身後,手還放在白行簡腰上,一隻手偷偷拽了拽白行簡過長的頭發。

白行簡立刻會意,“老師,學長曾經在校外幫過我,他剛剛沒擺架子,我習慣了平常就叫他學長的,每次見了都會打招呼。”

“你才剛上高一,以前是怎麼叫上學長的?”

“因為學長幫我的時候我沒穿校服,學長就以為我是咱一中的學生,我也沒說明,不過好在現在真的是了。”白行簡笑道。

“真是這樣?”宋白看向白行簡身後的江久黎。

“真的。”

“真的就別貧了,還扒著人家不放,到底是你護著人家還是人家護著你?”

江久黎立刻放開身前的人,慢慢朝座位挪去,“這不是怕您粉筆亂飛麼。”

宋白正欲再發火,江久黎就將白行簡拉過來,“行簡是吧,快坐快坐,以後不用叫學長了,你以後就是我好朋友,隻要我能罩的地方,你就能橫著走。”

說完還討好的看了看宋白,“行了吧,老班。”

宋白摸了摸發亮的頭頂,“好了,安靜吧,上自習。”

白行簡坐到座位上,江久黎扭頭衝著他笑,白行簡受寵若驚,不知道以後會被壓榨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