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真有心機。”顧予聲音沉了沉,“拿走小豚的譜子,小豚必然可能會找或者再寫一份,這個時間,正好夠他跟別人去練了,一起訓練,他先練出來的,旁觀者肯定就是先入為主了。”
“操,他至於嗎?”齊白翻了個白眼,“他自己家裏也是豪門,根本不愁吃穿,至於來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出道嗎?”
顧予默了默順口接道:“可能,他不是親生的?”
“那有可能是同一天出生,然後抱錯了的?”官舒接的無比絲滑。
“或許,他那山村的媽媽很快就找上來了?”
“然後,去他家做了個小保姆?”
“打住,畫風偏了。”顧予適時地阻止了室友對他這句話的發散性想象。
都已經腦補出了一步狗血豪門虐劇,那倒確實歪的沒邊了。
猜測無果的他們最後終止了話題,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阿晏,等會能一起吃個飯嗎?”
顧予聞聲看了一眼廁所的標識,再看了看擋在門口的江嶼年:……
在這裏說這個話題不太合適吧?
猶有一種他不去,就不讓他上廁所的感覺?
沉默了幾秒,他最終伸出一隻手將江嶼年撥開,進了廁所。
等他放完水洗完手出來後發現江嶼年還在那站著。
忍了忍,他最終沒忍住。
“你他媽是廁所管理員嗎?堵廁所門口收費?”
江嶼年沉默地往門外挪了挪,站在了外麵。
顧予:……
好像更像了。
他輕歎一口氣,隻想速戰速決,“有什麼事嗎?”
“去食堂說吧,你練了一上午了。”江嶼年說話的調子柔和了幾分,給顧予帶來了嚴重的不真實感。
這他媽的已經不是像不像江嶼年了,像是變了種人格。
由於看著他確實是有事,顧予也就沒拒絕了。
兩人從離婚到現在,算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相處。
雖然還是像陌生人一樣,一個走前麵一個走後麵。
憑心而論,顧予一直以為自己在離婚後會對江嶼年多麼的仇視,依照他以前的性子,說不準就是見麵一次諷刺一回,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
然而他沒有。
因為他發現生活中有更多瑣碎的,煩心的,甚至可以漸漸掩蓋住他這個情緒。
左右不過就是個離婚,沒有人離不起。
多年的感情都能隨著時間減淡,更何況是已經離婚的兩個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一會才到食堂,中途江嶼年幹巴巴的說了幾個話題,最後都是以顧予的尬笑結尾。
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生疏了。
想到這,江嶼年有些心底泛酸。
之前他是最不愁跟顧予沒話題的,每次光聊天就能聊好久,現在卻連共同話題都沒有了,尷尬的像陌生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進入食堂後,兩人就被室內的溫暖包裹住了。
“你先找位置坐著吧,我去打飯。”江嶼年轉頭低聲道。
“不用,我自己來吧。”顧予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家夥隻怕又要跟他點的一樣。
寡淡的飯菜他可不太想吃了。
然而到了窗口後,他就發現了不對。
江嶼年報出的菜名,都是他這段時間最喜歡吃的菜。
就在菜點完後,江嶼年又指了指那靠左手邊的香辣雞腿,“再夾一個這個。”
等到菜都齊了之後,他才將手裏的餐盤遞給了還有些恍惚的顧予,然後自己打了一份一樣的。
顧予看著餐盤裏熟悉的食物,本來還有些疑惑的,但在想起第一次吃麵的場景就釋然了。
小孩子心性,總想嚐試新的食物。
兩人端著飯在一處角落坐下,吃的時候,江嶼年才將事情講了一遍。
顧予在聽到江母要自己回家過年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不會還沒告訴媽…阿姨—我們離婚了吧?”
江嶼年頓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顧予:……
“但我今年是回家過年,我媽打電話來過了。”顧予垂眸夾了一個西蘭花放入嘴裏,低聲道:“畢竟我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
“嗯,好。”江嶼年倉皇的垂下頭,用筷子夾菜吃,隻有指尖的微微顫抖泄露了他的情緒。
他知道顧予的意思。
因為幾年都是在他家過年,或者兩人在一處過年,而顧予結婚後就隻回家拜年了,顧家隻有顧母一人,常年不回家過年,也頗為冷清。
而今年…就是各自回家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