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是你的。”顧先煜把另一份三明治往他麵前推了推。
“爸。”顧以又叫了一聲,不知怎麼想的,就嘴比腦子快的問出來一句,“您不知道他是gay嗎?”
顧先煜正在整理有些淩亂的桌麵,聽到這句話,表情立刻嚴肅,不滿道:“誰教你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你高中的事頂多是個個例,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學校裏的風言風語他自是有所耳聞,但他不關心,丁潯陽是成年人,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也自然有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
他反而很討厭在背後嚼舌根的某些同學,簡直品德敗壞。
顧以偏了下頭,躲開他的視線,心情卻忽然間有點舒爽,“您真的不介意?”他答非所問的又問了一句。
“把你的心思用在學習上。”顧先煜不欲多說。
顧以聳聳肩,富家公子的貴氣凸顯,他拿著三明治站起身正要出門,顧先煜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
“小以,丁潯陽家裏的情況很特殊,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他,你不要學那些同學欺負他。”
顧以想說“我沒欺負他”,但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拋棄?為什麼?”他不能理解。
“不知道,那是人家的私事。”
丁潯陽見顧以歸隊時,手裏還拿著同款三明治,他就有點心塞。
他知道顧校長很同情他,可顧校長偏偏是顧以的父親,他不能自討沒趣,因為他知道顧以不待見他。
今天的軍訓內容有點不同,倆人一組抬輪胎,卡車輪胎很重,而丁潯陽卻好死不死的跟顧以分到了一組。
丁潯陽早上的確沒吃飯,又加上身體弱,才一個來回麵上就見了汗。
“你早上沒吃飯?”
顧少爺難得開金口,男人音色平整好聽,少了三分冷漠,因運動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處,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丁潯陽心頭一震,如果顧以想要寵著誰,疼著誰,那這個人一定就如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那般幸運。可惜他不是,他的運氣猶如非酋,總是最倒黴的一個。
他低眉垂目的看著輪胎,不輕不重的說:“顧同學,我盡量不拖你的後腿。”
軍訓是要計分的,而m大的畢業直接跟軍訓體能分掛鉤。
顧以並不是這個意思,顧校長的兒子會因為體能分不夠而不能順利畢業?說出去就連傻子都不會信,顯然,丁潯陽壓根就沒往深了想。
三個回合過後,體能教練吹了下口哨,聲如洪鍾,“最後一輪,開始!”
丁潯陽累到雙腳打顫,細汗順著寬大的軍訓服不停往袖口處滴,顧以看了他一眼,紅潤的麵色早就不複存在,反而有種生病過後的慘白。
顧以看得沒錯,丁潯陽喘了一口氣,正想停下來直起點身子,人就一個踉蹌往後倒過去。
“喂,你!”顧以扔下輪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