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潯陽發照片過來的時候顧以不自覺的點開放大,看著那近乎未動的紅燒小排和素菜沙拉時,他微微皺了下眉,吃貓食麼?
慣常冷漠的嘴角忽然間有絲鬆動的跡象,直到輕輕翹起時,顧以才瞬間清醒過來。
他在做什麼?
他不是最討厭gay了麼?
晚霞從頭頂傾瀉,顧以的發絲被染上一抹橙黃,那抹橙光試圖去頂開他堅硬封閉的心,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顧以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他隻是在同情丁潯陽,僅此而已。
丁潯陽離開了,他把車子開進別墅,徑直去了餐廳。
照片上的兩份菜和實物圖一模一樣,對方拍給他的時候連濾鏡也沒加,天然、真實。
顧以簡單洗了個手,坐下來時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筷子被拿起又快速放下,小排的肉香和沙拉的天然草香結合在一起,不斷吸引著他的胃。
想到方才自己那幾近喪失理智的做法他就莫名的有些排斥,他倏然站起身,端起餐盤就準備送入垃圾桶。正在這時,顧樂的電話打了進來。
“講。”
“哥,你總是這樣無情。”顧樂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聽到過顧以講長句子,他賊兮兮的抱怨了一句,“你不會是性冷淡吧?”
顧以聞言一哂,“你想我對著你不冷淡?”
“不敢不敢,這種事還是留給未來嫂子去承受吧。”顧樂笑嘻嘻的換了話題,“我是想問你,陽陽怎麼被別人給包了啊,我靠,我點不了他了。”
“說話別那麼難聽。”顧以有些反感“包了”這個字眼,立即糾正他。
“好好好,”顧樂聽出他話裏淡淡的維護之意,猛地詐了他一下,“不會是你包的吧?哈哈哈哈——!”
“再見。”顧以果斷的掛了電話。
包了?
他站在原地琢麼了一會兒這兩個字,眼角勾起,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淡然的又坐了下來。既然都包了,吃個飯也不算過分,他從容的拿起筷子,挑起一塊彩椒放入了口中。
丁潯陽今早起晚了,無他,昨天他做服務時多耽擱了一會兒,回來又要收拾屋子,又要洗軍訓服,折騰到很晚才休息。
他本就體力不好,早起時麵上還帶著一點倦色,白皙細膩的臉頰上一雙精神不濟的懶散眸子半睜不睜,他好想再多睡一會。
丁潯陽不敢不吃早飯了,隨便抓起一塊小饅頭咬了兩口,徑直出了家門。
一路上神魂顛倒,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進校門時,一個不查,邁出的長腿就刮在了鐵門的雕花上。“撕拉”一聲,軍訓服被蹭開一個大口子。
腿上一涼,他懊惱的呼出一句,“我的老天!”
然後就跟隻受驚般的小兔子似的捂著壞了的褲子往前跑,這個刮破的角度很刁鑽。他用書包去擋,身子就要低下去,走路姿勢就會變得很奇怪,不去擋,他並不知道破掉的麵積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