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縷陽光撒到床上時,黎默便睜開了雙眼。
他有晨跑的習慣,所以向來醒的早。
隻不過此刻黎默眼角多了幾分疲憊,他按了按前額。
昨夜竟睡得十分不安穩,心裏總是惦記什麼似的。
黎默起身,換上運動裝,走到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臥室門。
本是要往廚房去,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來什麼,調轉身子去了陶灼的臥室。
黎默走到門邊,倚著門框,雙手抱臂,看著床上的人。
陶灼已經醒來了,頭正偏向房門處。
見黎默出現在門口,陶灼無意識的暗自鬆了口氣,心神逐漸安寧起來。
隻一天,便對這個人從警戒防備到依賴依靠,也許陶灼自己都沒有發覺到。
黎默盯了盯陶灼,她的眼睛還些許紅腫著。
“餓嗎?”
黎默問。
“還好。”陶灼說著,想支起身子坐起來,黎默自然而然的上去幫忙。
陶灼的馬尾散開了,橡皮筋滑落,一頭秀發烏黑亮麗,堆落在她白皙的天鵝頸旁,頸上還有著紅色刺眼的傷痕。
黎默不禁心裏又怨起阿四。
此刻他似乎都不記得阿四是為了誰才下重手的。
黎默小心的幫助她靠在床頭。
陶灼坐好後,看了看黎默,注意到他穿著運動裝。
修長挺拔的身材,一身簡單的運動裝竟也是另一番風采。
“你要出去嗎?”陶灼問著。
“晨跑。”黎默言簡意賅。
“哦…”陶灼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房間裏沉默了一陣子。
“你為什麼醒這麼早?”
黎默看著她略微紅腫的眼眶。
陶灼輕輕眨了眨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
今天看起來是好天氣呢。
之後才悠悠的回答道,“不知道,習慣吧,陽光照進來就醒了,醒來了就覺得想出去。”
陶灼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的一笑,“恐怕是出不去了。”
黎默沒吱聲,徑直上前,彎下腰,抱起陶灼。
陶灼心裏一驚,手已經搭上他的肩膀,“去哪兒呀?”
“帶你出去走走。”黎默抱起陶灼。
“你可不可以下次提前告訴我你要做什麼。”陶灼不滿道。
“為什麼告訴你,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做。”
黎默眨著墨色眼睛,理所當然的看著陶灼。
陶灼張了張嘴。
無語…
這麼霸道嗎?
哎,深深的理解了什麼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黎默抱著陶灼走出別墅,門口邊放著一台輪椅。
陶灼疑惑,“給我的?”
黎默反問,“不然呢?”
“你不是說輪椅貴,不給我買嗎?”
陶灼用眼角瞥瞥他。
黎默盯了盯她,“反正從你工資裏扣。”
“嗬嗬。”陶灼翻著白眼冷笑。
反正我現在連一毛錢都沒見到。
黎默把陶灼輕輕放到輪椅上,又調整著踩踏墊的角度,把陶灼的腿放上去,抬頭問她,“這樣可以嗎?”
陶灼微微點頭示意。
黎默又擺弄了幾下,才放心的起身,手扶住輪椅把手,推著陶灼出了院子。
陶灼打量下四周。
別墅處在一處偏遠的山腳下,出來便是一條又長又寬的的柏油馬路。周圍綠樹成蔭,再往前走,地界開闊起來,有一座假山和人工湖出現在眼前,仿佛置身公園中散步。
這裏山水清幽,人跡罕至,陶灼倒是感覺十分愜意。
“你去晨跑吧,我自己隨便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