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斜躺在沙發上,偏著頭看著電視。
電視裏正在演綜藝節目,看主持人和台上嘉賓笑的前仰後合,想必十分搞笑。
陶灼眼睛雖盯著屏幕,麵容卻低沉凝滯,眉頭緊皺,顯然並沒有看進去。
黎默手裏握著一杯溫水走過來。
陶灼沉思的太入迷,沒有注意到黎默。
黎默俯視著陶灼,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好像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
“你在想什麼?”
黎默開口。
陶灼略微驚了一下,仰起臉,發現黎默已經站在身邊。
“我在想…”陶灼咬咬唇,“我就這麼住著?”
“要不然呢?”
黎默在她身旁的沙發前坐下,把手裏的水杯遞給陶灼。
陶灼看了看黎默手中的杯子,頓了頓,才接過了水杯。
“謝謝你。”
陶灼緊緊握住手裏的杯子。
“我的意思是,我留在這裏,什麼也不用做嗎?”
黎默點了點頭,“也是,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在我家住著,還有人伺候著,好像不像是我的保鏢,倒像是我夫人。”
陶灼語塞。
她可不是這個意思。
黎默瞥了眼陶灼的腿,“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做不了什麼吧。”
“雖然這樣,我還是住的很不安心。”
陶灼認真的看著黎默。
“不安心?”黎默微微俯下身,胳膊肘拄在腿上,雙手交握,盯著陶灼,“無功不受祿,你確實應該不安心。你是不是怕我給你辭了啊。”
陶灼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水杯,又看向窗外,沒有言語。
應該是怕的吧,畢竟自己瘸著腿,哪裏也去不了,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黎默發覺到陶灼眼神裏的空洞。
看得出,就算吃好喝好住得好,她仍舊很困擾。
“你在怕什麼?”黎默直起身子,半眯著眼睛。
陶灼轉過頭來,注視著他,“我想幫你做些什麼,我想被需要,否則,我找不到我自己的意義了。”
黎默沉默著。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但是我想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否則,我真的…”
陶灼有些焦灼不安,拇指指甲不停的劃著杯身。
黎默抱起雙臂。
沒想到她會想這麼多。
黎默站起身,走到陶灼身側,又低低的俯下身子,臉離陶灼的臉很近。
陶灼不解的看著黎默。
黎默突然伸出手環住陶灼的後腦,嘴唇往前湊好似要親上去。
陶灼一驚,本能的伸手用力去推。
黎默手上本就沒有用力,被推開後,便直起身,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陶灼憤怒起來,“你什麼意思!”
“你不說想被我需要嗎?”
“我指的根本就不是這方麵!”
“那你還有哪方麵能被需要,嗯?”
“我!”陶灼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氣的捏緊拳頭。
黎默撇撇嘴角,“所以,不要再想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來讓自己困擾了。你現在隻需要吃喝睡,想起什麼就立刻告訴我,努力找回自己的記憶。”
陶灼聞言,拳頭慢慢鬆懈下來。
作為雇主,他對自己也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