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看陶灼吃的香甜,唯獨沒有動那盤蝦。
大概是因為不好扒蝦殼吧。
黎默想著,很自然的拿起一隻蝦,扒了蝦殼,送到陶灼嘴邊。陶灼吃的正歡,看到有蝦送到嘴邊,也沒多想,一口咬住了蝦肉。
可能是吃蝦心切,咬的太大口,連黎默的手指也一起咬到嘴裏去了。
陶灼感覺咬著不對勁兒,呆呆的看著黎默,竟然忘記了鬆口。
黎默輕輕皺了皺眉,“你是餓的連我也想吃了嗎?”
陶灼趕緊張開嘴,黎默抽出手指,把蝦扔進陶灼碗裏。
陶灼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那隻蝦,眼角偷瞄著黎默。
“我今天說沒說過,讓你乖一點。”黎默眸子裏一片清冷。
陶灼不情願的點點頭,邊說,“我也沒不乖啊。”
“是啊,很乖,乖到會絕食了。”黎默語氣有著嘲諷。
陶灼賭氣說,“我不餓。”
黎默瞥了眼桌上的殘羹剩飯,菜少了一大半,湯已經快見底了,芒果芋圓西米露早已經被喝光,陶灼碗前的骨頭堆成了一座小山。
嗬嗬,不餓。
黎默冷眼看著陶灼,陶灼眼睛瞅著別處,“就是,剛剛突然有一點點餓,而已。”
“現在還餓嗎?”黎默問。
陶灼眨巴著眼睛,輕輕夾起那隻蝦,塞到嘴裏,然後才嗚咽著說,“不餓了。”
黎默拿下陶灼手裏的筷子,放在桌上,注視著她,問,“你剛剛又念了佛文嗎?”
“嗯。”陶灼點著頭,咽下了嘴裏的蝦肉。
“能想起什麼嗎?是你自己學的,還是有人教你的?”
陶灼想了想,“我記起一些事情,這些佛文好像是我小時候,照顧我的人教我的。”
黎默認真看她,“是父母嗎?還是其他人?”
陶灼歪著頭,努力回想著,“應該不是父母吧,我記得我都是叫她阿姑。”
“阿姑?”黎默皺眉。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電影裏不是美國大兵訓練孩子們嗎?
管美國大兵叫阿姑?
“你確定是阿姑?不是阿古,阿奔?”黎默問。
會不會是記錯了,也許是**古惑仔訓練他們的,那邊總喜歡在人名字前麵加一個阿。
“不是!”陶灼肯定的說,“就是阿姑,有很多孩子,大家都住在一起,都叫她阿姑。我記得阿姑吃素,念供養咒,她說過我們小孩子長身體,需要葷腥,所以我們有肉吃。但是飯前我們還是念供養咒,起初是因為好玩照著學,後來養成了習慣。我們隻讀一句,供養佛,供養法,供養僧,供養一切眾生。”
黎默疑惑的看著陶灼,“你說他們都吃素?”
陶灼點點頭,“對,都是白水麵條和米飯,青菜,饅頭這些。”
黎默挑起眉梢。
殺手要吃齋念佛?這是哪個門派的訓練。
她回憶的這些事情,怎麼和電影裏講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她該不會是誆自己,故意說些假話來掩飾身份吧。
黎默想起電影裏的一個片段,邊想著,邊打量起陶灼。
陶灼穿著白色的薄襯衣,衣服扣子自上而下,每一個都係著,連最上麵領口的那一顆都沒落下。
黎默突然站起身,走到床前。
陶灼警惕的看著他,“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