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到家時，發現陶灼斜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陶灼聽到聲響，醒了過來，朝門口望過去。
黎默裝作沒看到她，徑直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才發現，桌子上有一個大大的白瓷碗，裏麵都是搗碎的碎冰，都已經有些化了。
“想給你包在毛巾裏冷敷的。”陶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黎默偏了偏頭，陶灼已經滑動輪椅來到桌前。
“都化了。”陶灼有些可惜，“一會兒重新弄一些吧。”
“不用了。”黎默冷著聲音，“你不出手，我就不會受傷。”
陶灼看了黎默一眼，黎默也看著她，眸子冷漠疏離。
陶灼歎口氣，“我是太衝動了，向你道歉。”
黎默嘴角揚了揚，還沒等說話，又聽陶灼說道，“但是你隨便撕我衣服，我肯定不會忍的，下次你再這樣，我還是會…”
“還是會揍我？”黎默盯著陶灼，剛剛唇邊的一點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服軟。
陶灼抿抿嘴，揚起臉，“我還是會正當防衛的！”
正當防衛？
黎默冷哼一聲。
那按道理，他不應該隻是撕衣服這麼簡單，他應該把她大卸八塊吧！畢竟當初是她先強闖民宅，無緣無故就要殺他的。
陶灼看黎默不說話，臉卻鐵青的很，左眼眶還充著血，十分狼狽。
陶灼扯了扯黎默的衣角，黎默暼她一眼，“做什麼？”
“你坐下來。”陶灼輕聲說。
黎默冷著臉扭過頭，想了想，還是坐在了身旁凳子上。
陶灼把桌上的毛巾攤開，又把還沒化的一些碎冰鋪在毛巾上，包好後，拿起來，輕輕按在黎默眼眶上。
黎默本能的往後躲。
陶灼伸出手，攬住黎默的頭，“別動。”
黎默愣住，沒有再動。
陶灼的手攬著黎默的脖頸處，黎默覺得陶灼的指腹有些溫熱，熱的他有點迷糊。
陶灼仔細看著黎默的左眼，這一拳沒少用力，他的眼眶青腫一片，連眼睛裏都有些充血。
陶灼好看的眉皺了皺，直接嘟起小嘴，朝黎默眼眶吹了吹。
陶灼的臉近在咫尺，嘴巴本就紅豔豔的，又嘟起來，看起來就十分誘人。陶灼輕輕的吹氣，一陣暖暖的風朝黎默迎麵吹過來，黎默不禁咽了下口水。
陶灼的身子也湊在黎默眼前，衣服還沒換，自己親手撕壞的衣領斜斜的大敞著，黎默眼角一搭，就可以看到她露出的右肩那裏，棱角漂亮的鎖骨，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陶灼紫色的內衣和半邊鼓起的誘人風景。
黎默趕緊抬眼，正對上陶灼的目光。
那一雙晶亮亮的瞳孔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鼻翼細膩的劃出流暢挺直的弧度，她嘟起的唇還沒有收回去，唇瓣的光澤比任何一杯紅酒還要惹人饞。
黎默心跳似乎有些加速，喉嚨也開始發緊。
黎默意識到這些時，‘騰’的一下站起身。
陶灼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黎默壓住身體裏升騰的溫度，轉身要走，想了想，又俯下身，把陶灼的衣領扯到一起，拿起她的手捏住衣領，一開口，聲音低啞著，“明天，我給你買一套新的。”
說完才逃似的回了房間，‘砰’的關上房門。
陶灼不明所以的呆愣在原地，扯了扯手裏捏著的領子，上麵似乎還帶著黎默手心的滾燙溫度，嘟囔著，“是該買件新的。”眼皮搭了搭，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黎默倚靠在房門內，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撫平波動的情緒。
眸子比暗夜還沉了幾分。
還從沒對誰失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