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雞毛撣子最好用了。”陶灼牙齒輕輕咬住下唇,歪著頭想了會兒,“要是沒有,我就做一個,以後也是用得到的。”
“做一個?”張嫂張了張嘴,“家裏可沒有雞毛呀!”
“沒有雞毛,就用別的毛唄。”陶灼掃視了屋子一圈,最後眼神停留在沙發的抱枕上。
“張嫂,你去外麵幫我折一段樹枝,要粗一點的,辛苦啦。”陶灼拍拍張嫂。
張嫂為難的看著她,“真要自己做呀。”
“快去啦。”陶灼推著張嫂。
無奈,張嫂走到院內的矮樹下,踮著腳,折斷了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樹枝,拿回別墅,遞給陶灼。
陶灼接過樹枝,一伸手又撈起了抱枕,夾在胳膊底下,劃著輪椅進了屋子。
張嫂搖了搖頭,繼續吸塵。
黎默從房間出來,巡視了圈屋子,沒見到陶灼身影。
“人呢?”黎默走到張嫂身邊,問。
“少爺,陶灼小姐在屋子裏。”張嫂趕忙回答。
“一直沒出來?”黎默挑了挑眉梢。
“出來了,又回房間裏了。”張嫂如實說。
“是麼。”黎默轉頭看了眼房間,“回去幹什麼了?”
“去做…”張嫂有些猶豫。
黎默探究的眼神盯著張嫂。
“去做雞毛撣子去了。”張嫂終於說出來,不情願的。
要是少爺知道陶灼小姐在別墅裏做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該責怪她了吧。
“雞毛撣子?”黎默果然皺起眉。
真是給她憋瘋了,什麼東西都想得出來。
黎默示意張嫂繼續吸塵,自己則輕手輕腳的走到陶灼房間門口,透過縫隙朝裏麵張望。
陶灼正背對著門,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黎默好奇,直接推開門。
好家夥。
一片狼藉!
地板上,床上,桌子上,全都是細細的絨毛。
輪椅上坐著一個不明物體,身上沾滿了細羽絨,臉上,頭發上也都是白白的絨毛。
黎默走近了些,依稀可以辨認出,這個物體確實是陶灼沒錯。
張嫂見這邊沒動靜,不放心的跟過來,看清屋裏光景後忍不住輕呼出聲。
“天哪!”
陶灼正舉著一根棍子,上麵淩亂的沾滿了白鴨絨,臉也被白絨毛裹住,隻剩下一雙眼睛,眨巴著,望著兩人。
黎默抽了抽嘴角,冷哼了聲,“你是雪怪還是狂暴巨獸啊。”
陶灼瞥了他一眼,嘴裏嘟嘟囔囔的,“我是白天鵝呀。”
黎默嫌棄的看了看滿屋子的絨毛,對張嫂說,“把她弄出來。”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立在房門外等著。
張嫂進了屋子,雖然動作很輕,還是帶進了一小股風,屋裏的絨毛隨風叫囂著。
黎默俯了俯身看著屋內。
真可怕。
陶灼在這些絨毛中間,舉著一根白絨毛棍子,就像是一個首領。
他真怕陶灼喊一聲,“小的們,衝啊!”這些絨毛就會聽話的立刻衝過來,附在自己身上。
張嫂推著陶灼出來,黎默打了個冷戰,躲得遠了些。
“陶灼小姐,”張嫂附在陶灼耳邊輕聲問,“你不是隻抱了個抱枕回去嗎,怎麼弄出來這麼多鴨絨?”
陶灼嗚咽的說話,好像嘴裏也沾滿了毛,“抱枕裏的羽毛不夠用,我就給鴨絨被子拆了。”
張嫂聞言,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一坨龐然大物,疑惑的皺了皺眉,“不像是一床被子啊。”
陶灼回頭,指了指櫃子,“兩床被子,櫃子裏那個也拆了。”
張嫂眼角的皺紋抖了下,抬頭間看到黎默臉色陰沉,正盯著陶灼。
陶灼不知死活的看著天,“咦,天怎麼陰下來了,是不是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