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我都寫好了,錢麼,還打給原來那個賬戶。”男人聲音暗啞著,都快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了。
“謝謝。”黎默接過紙條,微微低了低頭。
“不送。”男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睬黎默。
黎默看了眼紙條,轉身欲走。
宋南嶼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男人的背影。
黎默拽了他一把,“走啊。”
宋南嶼回過神來,跟著黎默往外走。
兩人出了小木屋,宋南嶼才問黎默,“這就是肖客?他不是去美國躲風頭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裏?”
黎默走的很急,他把紙條塞到宋南嶼手裏,“以後再說,快去這個地方。”
宋南嶼仔細看了眼紙條上的字:弄堂咖啡館,紫川街129號。
“這是哪兒啊?”宋南嶼邊追著黎默邊問。
“肖客找到安舒苒的定位了。”黎默步子越發急切,“快點,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
*
安舒苒回到家中時,秦潔早已經等在了門口。
“沒事吧。”
秦潔拿著薄毛毯上前,披在安舒苒身上,“怎麼也不打個傘,都淋濕了。”
安舒苒看到秦潔,連忙撲到她的懷裏,“媽…”
秦潔拍著安舒苒的背,“好女兒,別想那麼多。”
安舒苒抬起頭,淚雨磅礴,“萬一黎默知道是我做的怎麼辦?是我帶陶灼出去的,他一定會懷疑我的。”
秦潔笑著擦擦安舒苒的臉,“一切都是媽媽做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如果黎默問起你,你就說有人以你父親的名義把你騙到咖啡館,你剛進去就被打暈了,什麼都不知道。”
安舒苒點點頭,又想起來什麼,慌張的問,“萬一他問我陶灼去哪了怎麼辦?”
秦潔拉著安舒苒走到沙發裏,讓她坐下。
“至於那個陶灼,你就說你不清楚,醒過來你就回家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也很害怕,也是受害者,他不會多問的。”秦潔一邊給女兒擦著淋濕的頭發,一邊鎮定的說。
“可是,媽,陶灼怎麼辦?我看溫澤這個人非常可怕,他會不會…”
安舒苒一想起溫澤那冰冷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那咱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錢媽媽已經給了,溫澤一定會按照約定,把照片發給黎默的。”秦潔給女兒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目光裏流露出一絲狠意,“至於陶灼他怎麼處理,這不是咱們應該考慮的事情。黎默看了陶灼的那種照片,肯定十分厭惡,不會再管她了,那我們還管她做什麼。”
“可是…”安舒苒還是有些不忍。
“沒什麼可是的,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要有勇氣用盡心機去爭取,媽媽一路都是這樣走來的,聽媽媽的話,你就好好休息,一切都不要想。”
安舒苒眼神空洞的看向秦潔,在她母親堅定的目光下,終於咬唇點點頭。
“媽,既然已經做了,我就不會後悔。為了默,什麼都可以!”
安舒苒說著,輕輕趴在秦潔的肩上,“謝謝媽媽。”
“謝什麼,你是媽媽唯一的女兒,也是安家的掌上明珠,媽媽一切都要為你打算的。”
秦潔嘴角露出慈愛的笑容,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對她來說,女兒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即使犧牲別人,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