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比留間奏多就接到了警署的電話。
“現在過去嗎？但是現在時間……”他看了眼表上的時針，將將才過七點鍾，“我知道了。稍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從家裏出發。”
給他打電話的似乎就是昨天那個過來店裏查完監控，態度曖昧的警察。對方在電話裏也不說是因為什麼，隻說是有事，讓他抽空來一趟警署。
本來警察聽他的口吻是不太情願這麼早過去的，於是又連連表示之後再找個時間也是可以的。
前後態度變化得這麼明顯，反而讓比留間奏多起了興趣。
他一口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後，比留間奏多準時出現在了警署的門口。昨天的那位警察就站在大廳裏等著他，一見他進來，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了過來，“比留間先生，您來了啊。”
仿佛昨天敷衍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這位警官今天表現得格外熱情。
晾誰也能看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沒說話，隻是表情稍顯冷淡地點了個頭。
那警察也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地跟比留間奏多套近乎，“是這樣的。昨天的事情我們在調查之後已經有結果了。那幾個鬧事的家夥昨天晚上就已經表明會賠償您全部的損失，還會當麵給您道歉。”
“今天麻煩您過來這一趟，主要是也是為了這個事。其實他們昨天就想見您來著，但時間實在太晚了，所以我就建議換到了今天早上。”
那幾個在店員口中被形容得囂張跋扈的混混，像鵪鶉一樣排排站好在比留間奏多跟前，乖巧討好地道歉，“先生您大人有大量，這次是我們做得太過了，在這裏跟您鄭重道歉。”
為首的那個搓著手：“關於賠償的事，您看看您需要多少。您放心，該我們賠的，我們一分都不會賴賬的！”
“就是賠償了之後，您看這事……是不是咱們是不是就算兩清了？”
比留間奏多觀察了他們一會兒，和警察一樣，這幾個人也熱情得過分。
就好像有人在後麵威脅著他們，要求他們必須過來賠償道歉一樣。可他從頭到尾都隻說過用法律手段……要告他們這件事，會對這些欺負人為樂的家夥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嗎？
“可以。”想不清楚，比留間奏多索性就不去想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別的要求。”
“您說！”那幾個混混拍著胸脯，“隻要是我們能做的，一定義不容辭。”
“我的員工們因為你們受傷了，實際上需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他們。”
“應該的應該的！”幾個人連連點頭，“這樣吧，等您的店重新營業了以後，我們幾個親自上門去給您的員工道歉，這樣怎麼樣？哦對，治療的醫療費也包在我們身上了！”
……
果然不太對勁。
“好。”比留間奏多頷首。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警察：“這樣就算私下解決了吧？請問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沒有了，您能理解我們的工作就已經是很好的了！”警察微笑道，“稍候您把您的銀行賬號登記一下，到時候我們會負責監督他們有沒有按時把賠償款打給您的。”
“哦對了，關於這件事，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疑問。”比留間奏多的一句話，讓在場幾個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你們到底是為什麼跑到我的店裏來收取保護費？”
“根據我之前調查的，商業街之前從來都沒出現過類似狀況。而且就算要收的話，也不可能隻針對我們一家店吧？”
“這個啊……”警察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然後看了眼幾個混混一眼，“這個其實我們也有調查。”
“據他們自己說，他們是受人雇傭才會這樣的。”
“雇傭？”
“對的，先生！”為首的混混回答道，“我都差點忘了跟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