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行冉、蒖蒖隔著鐵籠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這時,棚外聲音嘈雜了起來,幾個壯丁手拿著家夥兒走了進來,這一下子驚醒了行冉蒖蒖。
行冉見狀連忙對蒖蒖說:“蒖蒖,你現在回家去!”
蒖蒖警惕地看向那些幫手,斬釘截鐵到:“不!”說著,她起身擋在鐵籠前。
那壯漢一手便輕易地推倒了蒖蒖,其餘人上前將鐵籠抬出了東家,放上了馬車。蒖蒖咬牙切齒,她起身追了上去。
此時,千三狡、千角等若幹個閑人湊在東家門外看熱鬧。
千三狡見蒖蒖對行冉如此上心,他眯眼對千角戲說:“叔,你看這丫頭對蘇安還用上心了,要不你把她也賣掉,好成全這對小鴛鴦!”
千角翻了個白眼:“說什麼呢,賣了她,誰給我養老,你啊!”
幫手拉著馬車向村外走去。
蒖蒖忙步跟上去,千角拽她卻沒有拽住。
寨口,老董向千程告別。
老董:“老程保重,我改日再來拜會。”
千程:“老董,路上走好。”
老董上了馬車,仆人駕著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跟著離開。
蒖蒖突然從人群中冒出,追著馬車喊:“哥哥,哥哥!”
而馬車裏的行冉手腳被捆,嘴裏塞著布條,他掙紮無用,脫身不得……
馬車速度加快,蒖蒖跟在後麵追出去好一段路,眼睜睜看著馬車愈行愈遠……
她再也追不上了,內心的無力與譴責伴隨著失去蘇安的痛苦,於此刻一齊銘記於心。
若是自己變強,就沒人敢抓走蘇安;若是自己變強,當夜就不會拖累蘇安離不開村寨…都怪自己無用……
蒖蒖心痛,淚水模糊了雙眼,追逐的她看不清眼前的路,狠狠地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天亮了,百家寨照舊忙了起來。千角站在村門口等著蒖蒖自己乖乖回來,他清楚蒖蒖軟弱的秉性,她斷不敢一人走出寨子。
這時,隻見一個同寨人慌亂從他身邊跑出村去。
千角奇怪:“怎麼了,大早上的遇鬼了?”
那人驚慌地說:“有一批軍隊從後山進寨了!現在正拿著硬家夥兒在東家裏找人呢!”
千角驚訝:”後山?後山的路早已廢棄了多年,隻有寨裏的幾個老人知道,軍隊是怎麼知道的!”
那人還在慌張:“這我上哪知道去?”說著,他跑開了,想著出寨躲躲。
寨口的護衛們一聽,趕緊拿起刀箭、農具,趕向東家。
千角轉念一想:這後山獵坑雖少,但要進來也不容易,指定是有人給軍隊指路,那是誰呀。想著,他背著手跟上前去湊熱鬧。
……
千角看熱鬧也不挑時候!
此時從後山進入的軍隊已經包圍了千程家。東家千程被捆在一處,臉色煞白,哆哆嗦嗦低著腦袋不敢抬頭。而魯莽衝上去的幾個壯丁瞬間被士兵製服。
在寨民驚駭的呼聲中,軍隊之間讓出了一條路,幾聲噠噠馬蹄緩步上前,眾人抬眼看去,隻見裴榮韜、裴溯等人悉數坐於馬上。
裴榮韜掃視一眼被通通趕入院內的寨民。
寨民斜眼懼怕地看著他,局促緊張地向後退讓著。
裴榮韜坐於馬上示意,這時士兵將一個捆綁著的人帶出,那人身上血肉模糊,已不成樣子,但仍那看出此人是當初販賣行冉之人。
那人販跛著腳,戰戰兢兢地來到村民麵前,急忙左右尋視著。
突然,他看到躲於人群之中的千角,他如見救命稻草,慌忙撲上前去抓住千角,他回頭對馬上的人說:“就是他,就是他,當年我就是把那孩子賣給他了!千角,那個孩子呢,這些爺在找呢!”人販急切慌張,聲音帶著哭腔。
千角見軍隊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頓時感覺不對勁:“什麼小孩,你可別瞎說。”他推開人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