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長相,眉心有一紅點,略帶濕氣的平頭,白色的背心,綠色的拖鞋,厚重的畫板,是個男的。
其他四人收回自己注視的目光。
場合不對,狗命要緊。
五個遊客的距離十分接近,彼此都能看見彼此,一伸手或者一伸腳,指不定還能打上幾個巴掌,踹上幾腳。
“我……我們這是在……在哪裏?”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胡亂抓住頂棚上的凹起,顫抖著問。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讓他心裏十分沒有安全感。
未知的恐懼彌漫在他的心頭。
手心冒汗,嘴唇緊閉。
“啊啊啊啊!”梳著雙馬尾,穿著貓餅圖案小裙子的女孩在徐球旁邊啊啊啊地叫著:“啊啊啊,我恐高!”
她閉著眼睛亂揮一通,眼看著就要滑下去了。
裙子上的圖案看上去怪眼熟的。
說時遲那時快,徐球大喝一聲:“抓住!”
有時人在恐懼的時候會對外界的聲音形成條件反射,雙馬尾女孩的雙手猛地收緊,以極快的手速盲抓了一個凸起。
“啊啊啊,嚇死我了!”
其他人:……
本來想說厲害了這手速,聽到這話,算了,噎回去了。
“掉……掉下午會不會死啊。”麵對生命的威脅,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暫時走出舒適圈,顫抖著問。
沉默。
誰也不知道,掉下去會不會死。
就像誰也不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遊樂園會給世界帶來什麼。
徐球打量著緩慢旋轉的頂棚,興致勃勃地問:“不然你去試試?”
“不……不了不了……”眼鏡男子糯糯地抖著。
場麵一度有些沉默。
徐球的視線掃過他們,猜測著他們可能的身份。
戴著眼鏡,眼底黑青,左邊膚色較黑,應該是靠窗的正在加班的公司小員工;穿著粉色小裙子,手速極快,還恐高,手工創作者、音樂人或是電子競技人員;剪著鍋蓋頭,穿著藍白相間校服,食指有繭,肯定是個學生;挺著小肚子,夾著紅色筆記本電腦……嗯……玩電腦的自由人。
“所以,為什麼我們會在旋轉木馬的頂棚上?”抱著紅色惠普筆記本的中年男子打破了貌似尷尬的氣氛。
鍋蓋頭男生抓著凹起,貌似謹慎地觀察著其他人,心裏默默跟了一句,“你以為在z大的開頭啊,這麼明顯的無限流開頭還要問為什麼在哪裏。”
自己領了指南進來的,還問為什麼,怕是七秒鍾的記憶哦。
嘖嘖,這屆成年人不行啊。
一個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個問為什麼在頂棚,一個邋裏邋遢頭發還濕著,小姐姐倒是很可愛,就是恐高。
“哎。”他在心裏憂傷地歎了一口氣,果然,拯救世界還是要靠他這種九年義務教育的優秀人才。
旋轉中的頂棚在遠處十分好看,但是對於坐在上麵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了。
燈泡是亮的,熱的,頂棚是滑的,容易掉的。
徐球壓住畫板,用左手熟練地戳了一下身旁的小燈泡,“嘶!”
不?
不燙手?
作為長年堅持在燈泡一線工作的撲街作者來說,用燈泡的熱度來探測燈泡的使用時間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亮著的彩燈居然不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