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個人,眉頭皺了皺,似乎陷入了深思,之後他轉身向走廊走去,一會兒進入了一個房間,關上門,在黑暗中,掏出了手機。
他們的老家離市區大概三十公裏。在車上,老李問起三哥回家的原因,三哥說母親小病了好幾天,所以回去探望,畢竟上次離開漁州到現在還沒有回去過。老李心裏清楚三哥是個孝子,情義大過天。
奔馳穿過熱鬧的市區,15分鍾後,進入郊區。這一帶是等待開發的地方,四周雜草叢生,人煙稀少,而且道路坎坷。窗外的電線杆上,停著幾隻烏鴉,偶爾扇動著翅膀。
老李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車上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忽然,前麵開過來一輛無牌的小車,開到近處,突然向右一拐,來個急刹,擋住了前方的出路。車門迅速打開,跳下兩個蒙麵人,手上拿著木棒,向奔馳跑過來。
老李一激靈,連忙倒車,但是還來不及反應,後麵“砰”的響了一聲,一輛小車沒頭沒腦地衝撞了過來。
三哥並沒有大驚小怪,隻是有些不安地觀察外麵的動靜。
突然,車窗被砸碎,三哥很快就被兩個蒙麵人拉上了前麵的小車,呼嘯而去。後麵的一輛小車也跟著追了上去。
老李愣在空曠的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綁架?
老李神色慌張地趕回山莊跟四哥說了事情的經過,四哥也愣了。在漁州,從來沒有誰敢動三哥的念頭,隻有三哥動別人,這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一番胡思亂想之後,他冷靜了下來,打電話叫來了胡龍、虎子、狗皮子、姚姐、非洲蒙和瘋藝。他們聽了消息之後,也都非常震驚。
“他娘的,連三哥也敢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狗皮子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會不會是爆眼狼,近來我們和他們的關係鬧得僵,所以他們才動手。”瘋藝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虎子的凶巴臉劇烈地抽搐著,好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非洲蒙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三哥往日裏和誰有仇恨?”胡龍也假裝出非常震驚,很關心的樣子。
姚姐卻不安地來回踱步。
“這個……我們山莊一直以來,表麵上看似輝煌,但是以前欠下的裝修費、工程費還沒有理清,我料想這些人也不會這麼大膽。”四哥很堅定地說。
“有時候狗急跳牆也不是沒可能。”姚姐忽然停止腳步,挨個看了他們一眼。
“這個提議不錯,回頭我讓人查查賬目,然後去找他們。”
“要報警嗎?事不宜遲!”狗皮子抬頭看著四哥,遲疑著說。
“對,報警。”瘋藝和虎子也舉手表示讚同。
四哥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胡龍身上,說:“阿龍,你認為呢?”
“我也讚同報警,畢竟警方手段更多一些,他們的偵查能力也超強,至於綁架者是誰,爆眼狼那邊的可疑性最大,不妨派人去他那邊暗中觀察情況。另外如果綁架者不是爆眼狼他們,極有可能是綁匪,那麼,我們就會接到綁匪的電話,因此三哥暫時不會出事。”
四哥點了點頭,不過為了三哥的安全著想,暫時不能夠報警。另外,他讓虎子安排人員去爆眼狼那邊打探情況,順便了解爆眼狼今天的行蹤,虎子領了命令,前腳剛踏出大門,四哥叫住了他,讓他把老李叫過來。
老李過來,四哥讓他重新說一遍當時的情況,綁架者的特征,車牌照等等線索。老李想了想,說綁匪都蒙住了臉,那些車也都沒有車牌。
“按照老李提供的情況,這些人應該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四哥忽然轉身瞪著老李,“三哥回家的消息還有誰知道。”
老李想了想,就把今天黑襯衣叫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四哥雙眼立刻放出光芒,掃了眾人一眼,狗皮子便讓老李把那人的特征具體說清楚。老李仔細想了想,說他認識那人,是瘋藝的手下,叫什麼就不記得了,然後詳細形容了那個人的外貌特征。
“是豬油鬼。”瘋藝想了想,很肯定地說。
“把他叫來問清楚就知道了。”非洲蒙說。
瘋藝並沒有掏出手機,而是快跑著出去了,四哥先讓大家冷靜坐下,至於姚姐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叫她回去等待消息,但是三哥被綁架的消息千萬不能夠透露出去。
姚姐前腳剛走,瘋藝便抓著一個穿黑襯衣的青年回來,老李指認出那個人便是他。這人外號叫豬油鬼。四哥便讓老李先回去休息。
豬油鬼見大頭兒雲集,愣了愣神兒:“我說藝哥,把我叫來到底怎麼回事?”
瘋藝獰笑著一腳把他放倒,向他啐了口唾沫,睜大眼睛瞪著他,凶狠地說:“豬油鬼,你還真會裝蒜!”
豬油鬼一副無辜的眼神,咬著牙忍著痛,幾乎哭起來:“藝哥,到底怎麼回事啊?”
大家見他如此,好像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由互相微微吃驚地對望了一眼。
“看來不下狠手你是不會說真話的。”瘋藝冷笑一聲,攥緊拳頭狠狠地向豬油鬼身上捶下去。
豬油鬼忍不住痛,哭叫起來。
“他娘的,還鬼哭狼嚎的。”瘋藝氣喘籲籲地踹了他幾腳。
四哥揚手示意瘋藝不要再打了,繃著臉,冷笑著說:“瘋藝,你把他帶下去讓人看管起來,不怕他不說。”
瘋藝應了聲,便伸手拎著豬油鬼的衣領往外拖。
“四哥,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啊!”豬油鬼眼淚帶鼻涕的。
外麵還隱約傳來豬油鬼的哭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