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鐵麵判官、勾魂手、林揚、張放又給罵了。
說話的時候,被人削掉了的那半邊臉,就不停的抽動,又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張放突然失聲道:“柳餘恨?”
鐵麵判官與勾魂手也忍不住齊齊後退一步,呈掎角之勢,以免柳餘恨發難,鐵麵判官凝聲道:“你就是‘玉麵郎君’柳餘恨?”
半邊臉點了點頭,黯然神傷,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往事如煙不堪提,現在‘玉麵郎君’早已死了,隻可恨柳餘恨還活著。”
見他承認,鐵麵判官變色道:“你……你到這裏來幹什麼?”他似乎對這人有種說不出的畏懼,竟使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柳餘恨冷冷道:“十年前柳餘恨也就已想死了,無奈偏偏直到現在還活著,我此來但求一死而已。”
鐵麵判官道:“我為什麼要你死?”
柳餘恨道:“因為你若不要我死,我就要你死!”
鐵麵判官怔住,勾魂手的臉色也已發青,柳餘恨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又或者說,也是衝著陸小鳳來的。
林揚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罵他,看來還是沒什麼名頭啊。
你看陸小鳳,吊兒郎當的坐在那裏,卻沒人招惹,不就是名頭夠大麼?
張放卻表示小心肝有點受不了了,今天的狠人,一個比一個多,隻希望“林大上仙”能夠應付的來。
不然他的小命,隻怕又要難保了!
鐵麵判官與勾魂手的大名不說,柳餘恨更是一個江湖狠人,看鐵麵判官與勾魂手的反應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候,又有敲門聲響起。
這次敲門的人是在外麵,但忽然間就已走了進來,沒有開門就走了進來,這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門,在他麵前,竟像是變成了張紙。
他既沒有用東西撞,也沒有用腳踢,隨隨便便的往前麵走過來,前麵的門就突然粉碎,顯露出一手高深莫測的武功。
可是他看起來卻連一點強橫的樣子也沒有,竟像是個很斯文,很秀氣的文弱書生,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
文弱書生微笑著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門。”
一句話,又把鐵麵判官、勾魂手、林揚、張放給罵了。
銑麵判官與勾魂手又齊齊退了一步,這次已不是呈掎角之勢,準備動手,而是已經準備逃走了!
勾魂手凝聲道:“蕭秋雨!”
張放一聽,驚叫道:“‘斷腸劍客’蕭秋雨!”
林揚看了張放一眼,有些無語,這個小跟班有點咋咋呼呼的。
文弱書生點了點頭,淡淡地掃了張放一眼,沒有放在眼裏,長歎道:“秋風秋雨愁煞人,所以每到殺人時,我總是難免要發愁的。”
鐵麵判官已察覺不妙,凝聲問道:“發什麼愁?”
蕭秋雨淡淡道:“現在我正在發愁的是,不知道是我來殺你,還是讓柳兄來殺你?”
鐵麵判官與勾魂手相視一眼,都有些驚慌,不停的東張西望,想找出一條生路,顯然,柳餘恨與蕭秋雨是衝著他們來的。
而且,要他們的命!
這時,突聽一人笑道:“你們在找什麼?想逃跑?”
這人就站在窗口,黑黑瘦瘦的臉,長得又矮又小,卻留著滿臉火焰般的大胡子。
鐵麵判官一見來人,失聲道:“‘千裏獨行’獨孤方?”
獨孤方點點頭,道:“我一向很少進別人的屋子,但這次卻例外!”話剛說完,他的人已不見了。
下一刻,獨孤方忽然已到了門口,在破門上敲了敲,敲門聲剛響起,他的人忽然又出現在窗口,從窗外跳了進來,微笑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門。”
一句話,又把鐵麵判官、勾魂手、林揚、張放給罵了。
誰讓陸小鳳嘴賤,說了一句隻有野狗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這麼闖進來呢?
這三個人,倒是客隨主便!
勾魂手厲聲道:“你也是來找我們麻煩的?”
獨孤方淡淡道:“我不殺野狗,我隻看別人殺。”
又把鐵麵判官、勾魂手、林揚、張放給罵了。
他索性搬了張椅子坐下來,就坐在窗口,享受著清晨的日光。
陸小鳳還是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那裏,好像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林大聖人就有些不爽了,怎麼老是被罵呢?
劍拔弩張的時刻,他站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