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打電話給leo的父親。
leo的父親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沒有問冷溶因由,隻說:“哦,好,不做助理也好。”說著,leo的父親頓了頓,繼續道:“不過leo的情況確實要我頭疼。冷溶啊,你也知道我即使培養第三代人,也需要時間。”
“我無法教導leo,他跟著我學不到任何東西。”冷溶的回答完全客觀。
leo的父親就是因為知道冷溶的性格,知道這句話的“客觀分量”,才是頭疼:跟不上冷溶這樣頂級優秀的人的步伐,至少跟在身邊學個一二分能比普通人好一點啊。
可是他的兒子,跟在冷溶的身邊,聽不懂冷溶的工作內容,應對不了冷溶的助理工作要求,還學會欺負冷溶的男朋友!
大富豪長長地歎口氣:“冷溶,你知道我的性格,leo做錯了事情,對陸先生不敬,是他的不對,我絕對不護著他。我希望,我們的合作,不受這些事情的影響。”
大富豪沒想到冷溶這麼不留情麵,剛知道冷溶要求調離leo的時候也是生氣的。但他第一個是真無法撼動冷溶什麼。
就如同冷溶打電話給他說明情況,不擔心他會因此報複一樣。他也明白,他動不了冷溶。大富豪打電話到美國bh總部的親友說明情況,於他來說,這事情暫時算是過去了。
然而,leo得知冷溶要撤掉自己,就被刺激到了。他一閉眼就是陸蓮生猛踹自己的那兩腳。這腳上的腳印仿佛還打在他的臉龐上,他痛得很。
自從認識冷溶,接連的挫敗,要他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尊嚴被這樣踐踏,更很難接受自己的心意被冷溶如此無視的現實。
leo開始發瘋,通過各種機會見冷溶。
冷溶工作那麼忙,還要應對leo。
冷溶不會惡言相向,也不會打人。
冷溶當即向kevin申請,kevin給總部人事發郵件,要求調離leo回去總部。
一個很小的個人矛盾事件,總部人事還是很重視這個要求,畢竟這鬧不好就是一個職場騷擾的案子。尤其他通過視頻電話和kevin大體了解情況後。
電話打不通,公司skype留言也被拒收,leo開始堵門。冷溶的門也不是他好堵的,他更發瘋。
一天傍晚,冷溶和kevin參加一個重要的金融活動,剛回來公司,迎麵一杯熱咖啡潑過來,冷溶用畢生最快的速度避開了,潑在老總kevin的身上。
leo眼見闖了禍,眼淚條件反射地落下來,抬起清秀的小臉淚眼朦朧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千萬不要解雇我,我會努力的,我真的會努力……”
老總kevin當時真愣住了。之前總是看leo對著其他人淚眼朦朧,前幾天冷溶找他,他還勸說冷溶大度,今天可算是知道,這種一不小心就變成惡毒的人滋味兒。
總公司人事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加快速度。可是在他們和leo視頻電話詢問他的個人意願的時候,發現leo的身份並不簡單,牽扯到公司的一位董事,還是主管各個分部的董事,這,就有點麻煩。
涉及調職回去總部的事情,還得罪了kevin這個分部土皇帝,leo麵對總部的電話詢問,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憑自己是無法解決的,主動提及他父親、總部的親友的名字。
kevin對leo的行為非常生氣,不說客觀事實,而是說總部有誰是他親戚,這是既要打了華國分部的臉,逼著他親戚為了麵子出手?
kevin同一起品茶的冷溶說道:“事情鬧大了,麻煩來了。”
冷溶給他們各自續上一杯今年的雨前龍井,抬頭看他。
鮮純清醇的嫩香,嫩綠明亮的茶湯,並沒有要kevin臉上的擔憂緩和。
“堵門潑咖啡是小事。可這所有的事情加起來,絕不是小事。我知道你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即使對leo回去總部的事情,除了有自己個人要解決煩惱的原因,也確實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但是,涉及到的人,都不這樣想。”
頓了頓,kevin對上年輕人不經世事的單純麵孔,抿一口茶,很是歎息地說道:“leo的爸爸心裏的芥蒂,這次是絕對去不掉了。麵子,大過是非對錯。”
不光是leo的爸爸,leo的親戚,總部的那位董事,親手下命令調回來自己親外甥的滋味並不好受。他惱leo浪費自己的安排,但他更惱恨冷溶再三挑戰自己的權威。
冷溶在美國實習的時候嶄露頭角,他就拉攏過冷溶。但冷溶對他不冷不熱,冷溶還對任何人都沒有打工人的恭敬,更不把他放在眼裏!
去到華國分部後,越發不馴。前一陣子,自己辛苦培養的分部心腹jackson被清洗掉,準備給jackson的總監位置落到冷溶手裏。
他派去外甥在華國分部重新布局,哪知道冷溶居然敢拒絕自己親外甥的追求,還向總部要求調離自己的親外甥,這簡直就是將他的臉麵往地上踩!這讓他怎麼忍?
董事bob,知道冷溶的下一步就是華國大區總裁,心下有了計較:“總裁”的職位,是斷斷不能給冷溶,現在他當個總監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要他當了大區總裁,有機會回來總部進入董事會,那還不翻了天了?
至於華國分部的“投資總監”?
bob一眯眼:jackson去吃牢飯了,還可以再培養一個嘛。leo口中那位好同事lily就挺合適的,有野心,業績也不錯,平時又聽話,不如就lily。
事實上,這位bob董事,他不知道是,lily看到leo和陸蓮生對決的一次次場麵,看到leo必將被調回總部的局麵,內心是多麼的開心。她知道,leo已經徹底在冷溶麵前失去說話的機會。
而她更知道,自己的計劃都實現了:故意在leo麵前提及陸蓮生,說陸蓮生如何配不上冷溶。同時,又給leo多番鼓勵,鼓動leo去“勇敢追求”。
“冷溶是那種很被動的人,當年陸蓮生對冷溶也是死纏爛打四五年才有了名分……”leo聽了,鄙視陸蓮生,卻又忍不住學習陸蓮生的方法:陸蓮生這樣靠臉上位的人,都能靠死纏爛打得到冷溶的心,那我豈不是更能成功?
也是因此,leo在被調離助理的位子後,才有那樣的膽子,鬧得冷溶這樣好的脾氣都不勝其煩。
事實上,lily心裏清楚,冷溶豈是因為某個人的癡纏就動容的人?leo的舉動隻會要冷溶再一次請求調離他。冷溶不會因為誰身份低無視,自然也不會顧慮誰的身份高另眼相看,否則他也不會明知道leo的身份的情況下,依舊要求調離leo。
就算leo在總部有人,也一樣。
lily看著自己麵前的一杯20萬塊的羅曼尼康帝,冷冷一笑:“業務再強又有什麼用?這個社會,是看業務能力的社會嗎?”酒吧裏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再也不見剛進公司時候的眉清目秀,全然職場人的狠辣算計,野心和欲望。
冷溶要求調離leo回去總部,徹底挑戰了總部那位親友的權威,這是對管理者極大的挑釁。是不可能不對冷溶有意見的。
“冷溶,冷溶,你這般一個正直的人,又收獲了什麼那?你那般護著陸蓮生,又為什麼那?”lily自覺她很懂冷溶,因為冷溶對那兩套西裝不同的態度,打聽出來是陸蓮生給買的,找到在酒吧裏買醉的leo,leo果然去“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