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魚成本,加佐料、青梅釀酒、米醪糟,成本算下來不足四貫錢。
相當於一斤魚醬成本就在二十個銅子左右,慶脆脆有些拿不準價位,試探道:“王掌櫃如何給價?”
“好說,好說,先看王二娘子的成算。”
做醬辛苦,王二哥不可能每日都在家,若是她一個人必定忙不過來,必然是要請人來相幫的。
村裏人請人幫忙,重活累活一天都是兩個銅子
她大致將利潤控在六成,道:“如今日這般純魚塊肉的醬,一斤三十二枚銅板,若是加了輔料的魚肉醬,一斤則是二十六銅板。”
輔料?
王掌櫃眼睛一眯,道:“王二娘子所說加了輔料,指的是?”
“山菌菇,筍菜,黑木耳、芽豆根等,都是村裏人家最常見的菜,若是有了輔料,非純魚肉,成本低了,我們的售價自然也降低。”
慶脆脆看掌櫃不說話,知道他在盤算。
類他們小家生意,目前談論二百斤已經覺得是一樁大買賣,然牛馬生意變通南北,生意人眼光想地更遠。
她之所以選這家上門,正是因為此家店鋪背後的主人正是縣太爺正室夫人白氏的娘家生意。
借此間東風飛上一陣,上一世自己被白氏誣告致死的事情,聊做補償。
“王二娘子這價尚算可行,你我可現在立定契書。”
王掌櫃很快便做好決定。
今日帶來的魚醬粗略有三十斤,王大掌櫃讓賬房支取銀子,契定文書雙方壓過手印,從明日起,便算做是兩家合作開始的第一天。
從酒樓出來,王二麻子還是一臉暈乎乎,隻知道生意成了,脆脆一個晚上就掙了一貫錢,而且還是用的他出海賣不出去的魚。
走出好遠,他才醒神,“脆脆,這魚醬這麼值錢?鎮上的人都是笨蛋嘛?”
慶脆脆哈哈一笑,“夫君,鎮上不比村裏,花得起銅板的人家不少,別看王掌櫃麵上八分不動,其實心裏早就樂開花了。咱們隻是賣給鎮上,他能自己生意用,還能運到縣裏,往州府,再往大城,那利潤比紅狐狸皮子還多呢。”
“那兩百斤脆脆,我以後出海,所有的魚都不賣,全拿回家,一天頂了天二十條大魚,咱們做不了那麼多!”
他此時才領悟過來,賺錢容易風險也高,方才王掌櫃說了,若是到期沒貨,或是劣品少斤兩,那可是要上公堂的。
慶脆脆拉著丈夫的衣袖,安撫道:“有錢,還怕沒有人幫咱們?出門前不都說了嘛,以後咱們就是老板,也當掌櫃,請別人給咱們上工!”
說著當老板的人,尋到街頭一處熱鬧的處所,將籃子一揭開,響亮清脆的聲音傳揚出去——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瞧一瞧,看一看,自家秘方魚幹,三天不發臭,七天不長黴,香地很,香地很。”
她這一嗓子亮山門,附近趕集的老少婦孺全都看了過來,瞧著這俊俏媳婦衣裳整潔,新編的籃子敞亮大氣,把上還曲著一朵紅豔豔的小花。
籃子裝地滿當,卻不擠擠攘攘,有一個老婦人眼尖,最先走過來,“小夫人,你這賣得是啥?”
怎麼瞧著灰不溜秋的。
慶脆脆粲然一笑,小嘴甜,“阿婆,這是我家自己做成的魚幹,買回家不用去鱗吊血,直接放在盤子蒸上一會兒,端出來就是一道美味魚鮮。”
說著將籃子裏的一小塊提前切好的魚肉幹遞出去,“您嚐嚐呀,嚐嚐不要錢的,要是覺得有味,買一條給你家小孫孫亮亮嘴。要是不順口了,也別見怪。”
跟在老婆子身邊的是一個靦腆的男童,知道是在說他,又看自己奶奶吃什麼,唔吱著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