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驚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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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問清楚!”肖丞冷冷道,神色坦然平靜,因為早就有思想準備,所以此時反而沒有情緒波動。

回頭看洪九嶺一眼,示意洪九嶺不用跟來。

洪九嶺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達到不可調和的程度,這次肯定免不了一番衝突,他絲毫不擔心肖丞,反而對肖浮生投於憐憫的目光。

“哼!跟老夫來!”肖浮生雙手握拳,壓抑著心裏的怒火。

本以為肖丞這孽障至少會害怕他,現在看到肖丞平淡竟沒有任何表情,頓時感覺他被輕視了。

肖浮生轉身手背後,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朝著西麵而去,所過之處,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道路。

不過這時卻有一個發髻挽起、鶴發童顏的修道士打扮的老頭迎麵走來,擋住了肖浮生的去路。

“肖家主,近來可好啊!”鶴發童顏老道士滿臉帶笑的看著肖浮生,神情親和卻又有些倨傲,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伴山道人。

伴山道人來到肖浮生麵前,卻微微出神的瞥了不遠處四個女人一眼,心中讚歎,果真是傾城傾國之姿。

而且觀四女身段和眉眼,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四人竟然都還是處子之身,肖家本就修的童子功,四女是處子到也不算出奇。

最後目光在方玉嘉身上稍停片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感覺到方玉嘉的體質有些與眾不同。

“伴山居士!居士您能來為家母賀壽,實乃肖家的榮幸。”肖浮生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中詫異不已。

伴山居士他見過幾次,不過以前的實力和他相近,現在卻發現無法看透,難道說伴山居士已經臻至金丹之境。

金丹強者絕對是滬海境內最強戰力,這種人已經完全超越俗世的力量,擁有飛天遁地之能,怠慢不得。

盡管肖浮生此時著急處理肖丞,卻不得不停下來和伴山道人寒暄一番。

“榮幸談不上,今天除了為老人家賀壽之外,還有另外兩件事情,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殿啊!”伴山道人皮笑肉不笑的注視著肖浮生的神色變化。

肖丞放開神識查探伴山道人,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又舒展開來。肖浮生看不透伴山道人的修為,他卻能看得明白。

這伴山道人竟是一個金丹強者,不過卻又和金丹強者有些不同,實力低於金丹一階又在先天巔峰之上,這人應該是準金丹強者才對,前世他見過不少這種情況。

所謂準金丹之境,就是已經成功凝聚金丹,卻通過某種特殊的法門避過了金丹雷劫。

這種準金丹高手的實力大概相當真正金丹一階強者的五成,畢竟沒經曆雷劫淬體,身體素質還停留在先天巔峰,隻是真氣強度和丹田容量得到提高。

這種準金丹強者是無法進階的,除非渡過雷劫才行,若無法渡過雷劫,便一輩子準金丹。

不過盡管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丹強者,但實力卻不是先天高手可以比擬的。

在先天、金丹、元嬰三大修真關口之中一直存在一個不完全實力衡量標準,一個先天一階高手的實力相當於十個凝練巔峰的修士,一個金丹強者相當於十個先天巔峰高手的實力,元嬰同樣如此。

雖然伴山道人隻是準金丹強者,但也擁有相當五個肖浮生的絕強實力。

肖丞不知道伴山道人是為何而來,不過卻猜到準沒好事,因為伴山道人後麵緊緊跟著一個熟人楚景輝。

楚景輝有些得意的向肖丞笑了笑,一幅小人得誌的嘲諷嘴臉。

“肖少,我看你還是先度過今天再說吧!”楚景輝見肖丞看向他,幸災樂禍戲謔道。

肖家的事情鬧得挺大,他自然知曉肖浮生要除掉肖丞的事情,現在肖丞回到家族,麵對肖浮生的壓力和警方的逮捕,早已自顧不暇,他沒什麼好怕的。

肖丞淡淡瞥了楚景輝一眼,隻不過是狐假虎威的跳梁小醜,他並沒在意,注意力一直放在伴山道人身上。

“哦,不知伴山道人有何指教呢?”肖浮生拱拱手,已經改了稱呼,將居士換成了道人。

“嗬嗬,其一呢,本道是來給景輝提親的,楚家和方家都有結親的意思,方玉嘉如今還是肖家的人,現在本道從中做媒,向肖家正式提親,不知肖家主是個什麼態度?”

伴山道人說著,無形之中釋放出來強者威壓,讓人心生寒意。

原本他幫楚景輝說這麼親事的態度並不堅決,為了楚景輝一個小輩做這事情根本不值得,但當看到方玉嘉之後立即就堅決了態度。

方玉嘉絕非普通人,雖看不透什麼地方特殊,可憑他多年來的直覺,如果得到方玉嘉,對他必定有天大的好處。

肖浮生感受到伴山道人的威壓,心頭一凜,姿態更是放低幾分。

“原來道人是為這事情,嗬嗬,這事情全聽道人的!”肖浮生連連賠笑稱是。

肖丞緊皺一起,心頭泛起一陣惡心,不是因為伴山道人,而是肖浮生。

作為家族之主,平日裏高深莫測,現在被伴山道人一唬,立即就慫了,堂堂家主竟然低聲下氣。

以前雖然很不喜肖浮生,但覺得肖浮生在為人處世方麵還是極為強硬的,現在看來不知道肖浮生自己害不害臊,他都覺得丟人。

“提親?我不答應!”肖丞毫不避諱,雙眼直視伴山道人,對伴山道人的威壓似毫無所覺。沒有道理,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從沒低過頭,就算當年被無數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都從沒低過頭,金丹強者他見得多了。

“放肆!這你有你說話的份嗎?”肖浮生臉色一變,怒喝一聲,又賠笑道:“道人別介意,這孽障一向如此,那麼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麼?”

被肖浮生嗬斥,肖丞眉頭緊鎖,臉色不好看,卻不想繼續說什麼,伴山道人提親不是現在能解決的,更不是說幾句話便能解決的,除非現在就動手。

可一旦動起手來,他恐怕麵對的不是伴山道人一個人,還有肖浮生,肖浮生絕對不介意幫外人來清理門戶的。

為今之計是先和肖浮生好好“談談”,再處理別的事情。

伴山道人淡淡瞥了肖丞一眼,放開神識查探肖丞,發現竟看不透肖丞的修為,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釋然了。

看不透肖丞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肖丞的修為已經超過他,不過這根本就不可能,第二種則是肖丞沒有任何修為,隻是個普通人,肖丞自然是後者。

對於肖丞的話伴山道人全然不在意,隻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

“另一件事說起來不好意思,是來討債的!”伴山道人淡淡一笑,摸索出一張白紙。

肖浮生微微錯愕,不知道這討債從何而來,看向伴山道人手中的那張紙,瞬間明了。

白紙是個借據,上麵寫這王器易某年某月借一千萬,下麵有王器易的簽名。

“本來呢,本道不應該在今天說起這事情,但最近一直沒見到王器易,所以剛好今天就來問問!”伴山道人將準備好的說辭複述一遍。

別的可以不用在乎,但必須在乎九處,今天是老太太大壽,九處的人肯定會來恭賀。

而且王器易的死疑點重重,不知道王器易的身份是否暴露,他本就不喜王器易,現在來詢問也隻是例行公事,免得教內的人問起來沒有個說法。

肖丞聽到伴山道人的話,心中一凜,難道說這伴山道人和王器易有關係?

肖丞立即調動神識仔細查探,卻沒感受到伴山道人身上存在任何邪氣。肖丞暗自思襯,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恩,勞您親自跑一趟,不過最近器易離開了家族,我也沒找著人,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再說!”肖浮生笑著解釋道。

他之所以命魏良翰發出通緝令,另一層意思便是想讓“離開”的王器易看到他已經開始處理肖丞,希望王器易看到之後能回來。

“哦!是這樣!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

伴山道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肖浮生的神色,見肖浮生竟沒有任何反常,便猜到肖浮生根本就不知道王器易是怎麼死的。

可笑還希望王器易能回來

既然肖浮生不知道,他就不需要在肖浮生身上浪費時間。

“好了,本道看您們爺孫兩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叨擾了,等你們處理完,我們再談談提親的事情!”

伴山道人淡淡一笑,說完便轉身離開,爺孫兩人急著自相殘殺呢,他就不耽擱這個時間了。

一路無話,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一眼望去,四座別致而造型各異的古樸院落。

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四座院子的白色牆皮業已脫落,朱漆木門已經腐朽,很多地方都是破洞。

四座院子就像蜷縮在地且皮毛脫落的將死老狗,蕭瑟淒涼。

周圍罕有人跡,散發著腐朽黴變的氣味。

肖丞認識這地方,這裏四個院落正是叔伯們活著時的居所,死後這裏就變成了荒地。

吱呀一聲,肖浮生推開一個院落的木門,陽光從門口傾瀉下來,打照在斑駁的苔蘚上。

肖丞稍稍遲疑,便一步一步踏上台階進入院子中,不知道肖浮生帶他來這裏是做什麼。

忽如其來的明亮陽光讓他有些不適,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院子內荒草蔓生,陽光下的荒草充滿生命力,四周的房屋一片破敗,窗戶早已經爛掉,匾額也脫落在地,花壇中開著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微寒的風中顯得有些瑟縮。

肖丞看著陌生而熟悉的院子,不由怔在原地。

這正是他兒時生活的地方,六歲之前便一直在這裏度過,已是很久遠的記憶。

三歲之前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為快樂的日子,那時候父親還在,經常帶著他到屋後的溪流中搬螃蟹,那時候的父親總會莫名其妙誇讚他長大後一定是個堅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