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一直單身的原因,就是因為現實找不到這麼絕色的男人。
好了,現在她竟然與紙片人談起了戀愛,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
幸好她的三觀沒跟著五官走,要不是知道宋祁玉的為人,她恐怕也會像趙子衿一樣,分分鍾淪陷。
可是局麵不受控,不久的將來,吻戲將安排上。
幸好現在還不是圓房的時候,不然她可怎麼辦啊。
小趙細思極恐,一想到這裏,離開的心更加迫切了。
過了一會兒,小趙突然把宋祁玉推開,一切恢複正常了。
她剛才在宋祁玉懷裏的時候一直在掙紮,無奈身體不受控,所以沒什麼反應。
分鏡模式一結束,她的手使上了勁,竟然能把宋祁玉推開。宋祁玉不過是把手輕輕地放在她背上,也沒真的抱她,所以她才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了。
宋祁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神色如常。
“膽大包天,這是本王的臥榻。”
哦,這才是正常的宋祁玉。
小趙待要起身,宋祁玉起得比她還快。
“罷了。”
他的眼神閃爍,似有怒意,倉促地撇了句話,匆匆地走了出去。
小趙望著瞬間消失在視線裏的宋祁玉,心裏充滿疑惑。
宋祁玉為什麼走得這麼著急?
照理說,他在最後被她推開的那個瞬間才有了意識,總不會因為剛才那一抱慌了神吧?
他為什麼突然倉惶逃離?她怎麼覺得宋祁玉的反應有點奇怪?
小趙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低頭,目光突然落在那個又高又硬的枕頭上,心裏一滯。
宋祁玉寢殿的枕頭底下藏著匕首,該不會這裏也有吧?
她伸手往下一摸,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果不其然,難怪他剛才的反應有點奇怪,興許是不想讓她發現匕首。
宋祁玉日理萬機,很多時間都在書房裏度過,他在這裏過夜的次數要比寢殿多得多,這裏有把匕首也不奇怪。
他武功高強,平時不會安睡,旁人壓根近不了身,稍有風吹草動他便驚醒了。
想行刺他,比登天還難,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十分謹慎,不然又怎麼會在枕頭底下藏匕首呢?
小趙也清楚他為什麼要處處防備,晉陽城之變以後,他再也沒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
即便現在在外人眼中,他不過是個廢人,可許氏一族也不可能放過他。斬草要除根,隻要他不死,他永遠是許氏一族心中最大的禍患。
以許氏一族為首的,便是當今的皇太後。晉陽城之變宋祁玉功不可沒,他救了當今皇帝的性命,欲誅有功之人,談何容易,他們尚且找不到借口來對付他。
何況他現在“殘廢”,深居簡出,他們才對他稍稍鬆懈了下來。
晉陽城之變,成了他心底無法拂去的傷。外人眼裏,他護主有功,保全天下,成了百姓心中敬仰的晉王。
可是在他心底,他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晉陽城之變,是宋祁玉噩夢的開始。
倘若他那時沒有救下許氏母子,他母後不會慘死。跟隨他的所有部下,不會犧牲,也不會在戰死後屍骨未寒之時被誅滅全家,留下千古罵名。
在這個爭權奪利的朝廷裏,黨同伐異,許氏一族容不下任何人。
朝廷裏早就血雨腥風,奪權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些年來他們鏟除異己,鞏固政權,如今又聲色犬馬,荒淫無度,朝堂上下一片烏煙瘴氣,連閻閣老那樣忠心耿耿的四朝元老都被貶潮州。
他們所做一切,曆曆在目,讓人無比心寒。
宋祁玉韜光養晦,隱忍多時。有朝一日,他要滅了許氏全族,哪怕是要他自己陪葬,他也在所不惜。
血海深仇,刻骨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