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停止流浪了。
這兒其實挺不錯的。
就是有討厭的熊孩子。
熊孩子總想拿木枝戳我,或者撿小石頭砸我。
還有那個討厭的李大媽。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嫌棄。這種眼神我在前主人臉上見過,每當前主人給我鏟屎時候都是這種眼神,所以,我合理推測這個李大媽看我如同在看一泡屎。
女孩每天都會給我帶新的貓糧,換幹淨的水。
她好像還在上學。
我合理懷疑她平時沒少帶貓糧去接濟各路小流浪,不然她家裏又沒貓,咋會來貓糧。
不過她身上從來沒有蹭上過別的貓的味道。
看來她還是很注意跟流浪貓們保持距離的。
是因為聽了李大媽的勸告嗎?
我不知道。
但我雖然不高興,卻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確實很髒。
我也不想這麼髒。
我以前可是潔白如雪的顏色,誰見了不想抱在懷裏擼一把,讚不絕口地誇我漂亮,誇我幹淨。
可是我被拋棄了。
我輾轉流離在這座鋼筋水泥混凝土的鋼鐵囚籠裏,朝不保夕,連混口飯吃都難,何談保持幹淨?
我當然有努力舔自己身上的毛,想努力趕走住在我毛發下的跳蚤,努力把自己梳理成優雅模樣。
可是,我恐怕連口水都是髒的,是攜帶著病菌的。
那個李大媽說我們是細菌病毒攜帶者。
某種意義上她說的其實也沒有錯,我反駁不了。
我隻能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