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在心中生起,洛行舟沒有感激欣喜的情緒,反倒對江遲年添了不少警惕。
他又看了眼意氣風發的秦小少爺,抿緊嘴,抱起地上的祝餘草轉身再次上頂樓。
秦深還站在原地,剛鍛煉完的臉頰上有汗滑落,一滴兩滴的掉落在地上,隻是這一次,沒人給他擦汗了。
秦深抬起手將頭發往後一撩,汗珠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他似是氣極,眉眼淩厲,眸含薄怒,舌尖頂了頂上顎,還是沒開口叫住洛行舟,直到人進到電梯消失在眼前,秦深重重往門上一靠,咬牙閉眼:“真要被你氣死了!”
這個你,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洛行舟。
等回屋一看桌角藏的星辰花,秦深抬腿就想踢,腳衝到花朵邊緣又硬生生的停住。
小少爺手掌重重拍在桌麵上,賭氣道:“再多管閑事我就是狗!”
另一邊,頂樓的洛行舟放下那些紛雜思緒,一心撲到祝餘草身上,直至深夜他才從頂樓回臥室稍作休息,天剛蒙蒙他又進書房查找資料,鑽研閱讀。
整整兩天時間,他和秦深都沒過見麵。
因此賭約剛過三天,洛行舟就把祝餘草的第一階段培育方案設計出來。這晚他被洛夫人催的沒法隻能放下星植,從頂樓下來洗澡換衣服,準備到主樓去看望洛夫人順帶用餐。
路過秦深房間,洛行舟敲門,屋內久久沒回應,他拿備用卡一刷,客房內竟空蕩蕩一片,整潔的仿佛沒住過人。
是自己先過去了嗎?
洛行舟握緊手裏的備用卡,停頓片刻,沒有將卡再收起來,而是放進客房內的桌子上。
看樣子……以後也不需要這張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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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飛梭到主樓時,洛氏住宅區域內的人肉眼可見的少了許多,宋泱泱被宋疏帶回去了,其他客人也都走完了,因此連帶著家裏的下屬、仆人都多放了些假。
“阿舟,”晏雪一見洛行舟就上前抱住,委屈抱怨:“你就一心撲到那星植上,也不知道來看看媽媽,再過兩天你又得到學院報道,再回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洛行舟也覺得自己這幾天因為洛家主的話有點生氣,遷怒了洛夫人,他彎腰輕輕抱了下洛夫人,歉疚道:“對不起。”
直起身他往餐桌上一掃才發現隻有洛家主和洛子晏二人,並沒見到秦深,而其他人皆是臉色如常,也沒問他秦深為何沒來。
洛行舟正想開口詢問,晏雪再開口的話解了洛行舟心頭疑問:“前線蟲族戰事讓秦深先走一步,他也就不能陪你去學院,我特意叫阿晏留下多等兩天,帶你一起去。”
蟲族戰事?洛行舟再次看向餐桌上的其餘三人,顯然都是清楚的,秦深單單沒和自己說一聲?
洛行舟垂下眼,回一聲:“知道了。”
“你和宋泱泱的比試也別太放在心上,事已至此,盡力而為就是。”洛夫人也想到自己在設計服裝方麵老被那修錦碾壓,很有同感道:“媽媽也想通了,輸了不過就是丟麵子嘛,洛氏的麵子不靠你掙。”
洛行舟聞言失笑,晏雪的話雖然不大好聽,但這也確實是在安慰他。
“咳,”洛家主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順著晏雪的話道:“阿舟啊,我上次和你說那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這……就是就是作為家主,總得為我們洛氏考慮。”
就像晏雪說的,事已至此,洛家主可不願既丟了臉,又和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