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大逃走了?”顧長修放下了手中的早報。
君止麵色微沉道:“通緝令已經發出三天了,但目前還沒有信息。a市執法隊趕到九江的時候,這個裘老大和幾個寒龍幫的骨幹成員已經不知所蹤了,剩下的人都被蒙在鼓裏,還打算去跟別的幫派火拚呢。”
顧長修眉頭微蹙道:“是我大意了,當日幫丹心壓製下蠱蟲後,母蠱那邊可能會有感應,裘老大大概就是那時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可是他如果跑了,丹心身上蠱蟲就麻煩了。”
君止翻看報告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問:“知溫也沒辦法嗎?”
顧長修搖頭道:“我之前將丹心的情況大致和他講了一下,他說血蠱種類繁多,我們對於丹心所中的這種蠱又了解太少,他目前還沒有把握。不過,也不必過分悲觀,具體情況還得等他來了再看。”
君止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顧長修:“可能要等月底了。知溫昨晚剛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臨時遇到了緊急情況,患者病危,他走不開。我看丹心這邊的蠱毒也暫時穩住了,蠱蟲短期內應該不會再蘇醒,就告訴他先去處理手頭上的事。對了,我接下來也有點兒事,要離開兩三天。小塗和丹心那裏,就麻煩你這個大師兄先代為照看一下了。”
“我知道了。”君止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幫著師父帶徒弟的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顧長修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放心離去,而是話鋒一轉道:“我前兩天帶丹心去檢查了一下身體,檢測結果已經都出來了——”
君止聞言,微微側目。
顧長修歎氣道:“這孩子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拋卻蠱蟲不談,他由於長期飲食不規律,患有慢性胃炎,胃粘膜可謂千瘡百孔;膝關節受過比較嚴重的傷,患上了滑膜炎;肺部也受過傷,一著涼就容易咳嗽……幸虧發現得還不算晚,趁他現在年輕,好好養一養總是能養好的。”
君止沉默地聽完,無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自己的掌心,麵上卻依然沒什麼表情:“我知道了,您放心去吧,小師弟那裏,我會好好注意的。”說完,卻發現顧長修依然盯著自己看。
君止還以為師父仍在為自己那天的態度而擔心,於是默默地垂下了眼,說道:“那天的事我想通了,古人雲‘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有些事,確實不算他的錯。他的人生還很長,許多事可以慢慢教。我也想知道,他未來最終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顧長修一怔,突然笑道:“我是在想還有什麼事要囑咐你。我知道你想通了,否則,那天怎麼會主動請纓去送飯?”
季丹心這三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因為醫生說他的膝關節有少量積液,囑咐他多休息少運動。好在塗閑頻繁來串門,讓他不至於太過無聊。
“其實我膝蓋已經消腫很多了,雖然上下台階時還有點輕微的疼痛,但是不打緊。”季丹心一邊給窗邊的植物盆栽澆水,一邊對身後的塗閑說,“隻是師父還不太放心,讓我多休息幾天再開始上通靈課。”
塗閑削著蘋果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是要注意些。托你的福,我也能晚幾天開課了。”
季丹心問:“小師兄不想去上課嗎?為什麼?”
塗閑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學生不想去上課,需要理由嗎?”
季丹心:“……”
塗閑:“不過平心而論,有的通靈術學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你可以期待一下,我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想晚點開課的。”
季丹心問:“什麼事?”
塗閑道:“寫小說啊!綠丁丁文學城聽說過嗎?我是那的簽約作者,在網站上連載了一篇長篇小說,需要保持每日更新的。”
季丹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你寫的是什麼類型的小說啊?”
這原本是個尋常問題,塗閑卻露出了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最終開口道:“這個說來話長,我寫的小說,描繪的是人世間最真誠質樸的愛情,那種愛可以跨越種族和性別,跨越年齡和地域,甚至可以跨越次元、橫貫古今,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