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衝刷著地板的血跡,濃重的血腥味卻久久揮散不去。
穿著華麗百褶苗裙的女子不太在意的抹去嘴角邊的血,那點血色讓她那張可以稱的上是豔麗的臉更加的奪目。
她的眉眼是南疆人的深邃,五官卻又有著中原人的精致小巧,在南疆這個人人都是濃眉大眼的地方,說她是南疆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她叫南黎月,是南疆長公主和大巫賢。
南黎月隨手把爬到自己手邊的蛇掐死,丟到一邊,又用手整理頭上的發飾,發出悅耳的碰撞聲。她的動作依舊是不急不緩,就像是以往在自己的公主府喝茶。
南渢有些癡迷的盯著自己這位王姐,可惜了這般的美人是他的姐姐,也可惜了他不能留她。
“王姐,可還有什麼話想說的?”
南黎月淡淡瞥他一眼,嗤笑道:“你向來不喜歡中原人那套,如今給我擺什麼架子。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可惜了,王兄怕到死都沒想明白,我們倆竟然都是給你耍了。”
她發動了宮變剛剛殺了自己的王兄,現在倒是反過來自己栽在了這個不起眼的王弟手裏。
南黎月嘖了一聲。
南渢此人慣是個會裝的,在自己麵前就裝出不願陷入政鬥的模樣,成日阿姊長阿姊短的喊著,本以為是隻無害的羊,原是披著羊皮的白眼狼。
“不過,我親愛的王弟,你以為我和王兄死了,南疆大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嗎?”
南黎月忽然笑了起來,隨著她的笑聲頭上的銀飾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倒像是魔音繞耳。
南渢的眸子眯起,如同毒蛇盯緊了獵物,他衝上去一把掐住了南黎月的脖子:“你什麼意思?!”
“咳咳嗬嗬嗬……”
南黎月被掐住脖子,卻低笑起來。
“你找不到兵符的……隻有我知道在哪……你找不到,就永遠不可能向中原發兵……你們誰,都別想讓南疆陷入戰火……”
南渢的眼睛越發的赤紅,似乎恨不得吃了南黎月一般。南黎月是故意刺激南渢,她可以死,但是死前她也不會讓這個弟弟太舒暢。
南疆好不容易改革官製,還經不起戰火,隻有讓他們找不到兵符他,他們調動不了軍隊,這樣南疆才能有安息的時間。
南黎月笑了,咬碎了藏在牙尖的毒藥,讓自己在一瞬間死去。
就讓兵符的秘密,和自己一起永遠埋入黃土吧。
……
…………
………………
南黎月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她自己調的毒藥,她自己十分清楚,絕對是無藥可解。
可是,她為什麼能睜開眼呢?
剛才好像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什麼來著……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南黎月覺得頭疼。
不是那個頭疼,是真的頭疼,她伸手摸了一下後腦勺,手上立馬黏糊糊的沾了血。
看來是摔到了腦袋,南黎月迷迷糊糊的這麼想,隨即反應過來——
等等,這個手不是自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