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月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眉眼彎彎像是討喜的貓兒也像是狡黠的小狐狸。
換了一般人估計就被南黎月的皮囊給蠱惑了,偏偏南黎月遇上的是顧晏清。
顧晏清默不作聲的手又掐上了南黎月的脖頸,似乎南黎月隻要再說什麼就會把南黎月那漂亮的天鵝頸給掐斷。
南黎月:……
這人真不能開玩笑,這麼認真實在是不好玩。
南黎月癟了癟嘴,立馬從顧晏清身邊推開解釋道:“我開玩笑的,我沒對你下蠱。”
顧晏清把手收回,也回答道:“嗯,我知道,我也是開玩笑的。”
別人是開玩笑,你開玩笑是要人命:)
南黎月起身後把衣服給自己披上就去把同在水裏的顧晏清拉了起來,現在雖然是才入秋,但是水也是夠涼的,她可不敢拿顧晏清的身體開玩笑。
“回去吧。”
南黎月提著燈,走了幾步卻發現顧晏清沒有跟上,有些奇怪的回頭。
顧晏清仍站在原地,低垂著眸子,被打濕的頭發垂在身後,還有些滴水。
南黎月奇怪的問:“怎麼了?”
顧晏清小聲的說:“太黑了,我瞧不見。”
南黎月:???
這個話有些奇怪,南黎月沒太弄明白什麼意思,思索了一會覺得以顧晏清的性子也不至於騙自己,再說了白天看得見晚上瞧不清的這世上又不是沒有這種人,說不定顧晏清就是這種人呢?南黎月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
於是她沒有多想,先說了一句得罪了,就去牽顧晏清的手。
南黎月身上的溫度總是偏低的,一部分是天生的另一部分也是因為身體的蠱蟲,但是顧晏清的手卻是熱的,那一點點溫熱就是火焰一般溫暖。
他們兩個一個看著熱情朝氣其實比冰還冷漠,一個看著如三尺寒冰卻有著溫熱的心。
兩個人是兩個相反,也是兩個極端,卻恰好互相契合。
南黎月牽著顧晏清沒有多想什麼,顧晏清垂著眸子牽著南黎月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黎月對於顧晏清出現不驚訝,所以看見和烏雅對峙的顧青時也不奇怪。
“主子。”“姑娘!”
看見攜手走來的兩人,顧青和烏雅同時出聲,然後各自跑到了自家主子身邊。
南黎月鬆開顧晏清的手,去檢查烏雅有沒有受傷,顧青興許是得了命令不可以傷到烏雅,所以烏雅身上沒有一點傷。但是烏雅就不一樣了,這丫頭下手也狠的緊,對顧青毫不手軟,顧青胳膊上被烏雅的彎刀割開了一道口子,不過口子不大隻是流了一些血。
南黎月掃了一眼顧青的胳膊,然後捏了捏烏雅的臉頰,溫聲訓斥:“你呀,顧青好歹也是我們一夥的,你怎麼下手這麼重的呀。”
烏雅小聲嘀咕:“我才不是他一夥的呢,這人討厭的要死,榆木腦袋一個。”
南黎月又輕輕敲了敲烏雅的腦瓜。
幾人一起回了破草屋子,南黎月換好了衣服,又跑去了廚房找到了前些日子自己做魚的時候剩下的薑,加上紅糖熬了四碗紅糖薑水,然後和平常一樣給顧晏清那屋端去了兩碗。
顧晏清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發尾還有些半濕不幹的滴著水。
“我熬了薑糖水,夜裏容易著涼,喝點祛濕。”
南黎月溫和淺笑著,顧晏清瞧了她一眼,讓開門讓南黎月進去。顧青又不在,不知道在哪裏。南黎月把木盤放到了桌上,端起一碗紅糖薑水遞給顧晏清。
“喏,這份是你的。”
顧晏清端著紅糖薑水喝了一口,南黎月笑眯眯的托著下巴看著顧晏清:“夠甜了嗎?你那份,我單獨又加了點糖。”
顧晏清嗜甜,南黎月發現的時候覺得很有趣,一個這麼大的人卻像是小孩子一樣喜歡甜食,這很好玩。
顧晏清不說話了隻是小口小口的喝著,南黎月盯著顧晏清的頭發,問:“需要我幫你擦頭發嗎?”
“嗯。”
得到允許,南黎月取來幹淨的布巾為顧晏清擦拭頭發。
她的動作很溫柔,似乎是擔心弄疼了顧晏清,弄幹了顧晏清的頭發後南黎月便離開了。
顧青這才翻窗進來。
在南黎月進來的時候,顧晏清便讓顧青退下了。
顧晏清托著下巴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顧青小聲的說:“主子,您對南姑娘會不會太過縱容了?”
南黎月和顧晏清實在是太過親密了,顧青跟在顧晏清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顧晏清會讓一個人近身。
顧晏清抬起了眸子,情緒依舊是淡淡的:“你管的太多了。”
“退下吧,顧青,還有那碗她給你留的紅糖水你一起帶走吧。”
顧青知道自己不該多言,於是乖乖退下了。
太過縱容了嗎?顧晏清不知道,但是麵對上南黎月那雙幹淨的眼睛,他就忍不住答應她的請求。
摸上心口的位置,不是蠱,那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