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冷了，南黎月出門時都給自己披上了一件擋風的披風，今天風有些大，但是南黎月還是帶著烏雅出門了。
她拎著食盒，帶著烏雅去了周子衿，自從秋試後學堂便關了，也隻有南黎月才會不時來一來了。
南黎月輕車熟路的繞著學堂後麵的路去了周子衿的住宿，她伸手去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周先生！”
門過了一會才被推開，周子衿推開門看見是南黎月便立馬把人迎進來，對著南黎月露出微笑：“南姑娘，好久不見了。”
“確實有段時間未見了，先生是在準備春闈嗎？”
南黎月笑盈盈的將披風的帽子摘下，露出那張漂亮的臉，笑起來的時候燦爛奪目的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周子衿垂下眸，又抬起頭對著南黎月一笑。
“嗯，上次聽了南姑娘的一席話，我便重新思考了一番自己將來，現在在重新準備備考。”
南黎月聞言愣了愣，卻也笑了，既然能把她的話聽進去，也好，這以後想來也不會太吃虧了。
“那我這次來可是打擾了先生了？”
“沒有，南姑娘能來，我很高興。”
南黎月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深意，隻是當做周子衿並不討厭自己的打擾，便也覺得高興。她倒是挺喜歡周子衿，這人的心很幹淨，不像是她見過的那些人，滿腹算計，全是黑的。
南黎月打開自己帶來的木盒，裏麵是她最近做的點心，取得是用紅楓熬製的楓糖做的甜點，帶著淺淺的粉色，外麵撒著一層豆粉，做成了一塊塊方方正正的樣子。
南黎月將一份點心拿出，放到周子衿麵前：“我做了新點心，想來給先生嚐嚐。”
點心小巧精致，看起來就會很美味，隻是……
周子衿看著南黎月那雙漂亮的笑眼，本來想說的話就說不出口了，然後在南黎月的注視下，吃完了一整塊點心。
“很好吃，南姑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能得到先生一句誇讚，哪也不愧我花了那麼多功夫。”
兩個人喝茶聊天倒也是悠閑，偶爾討論些詩賦，不知不覺也過去了許久。等到烏雅練好了字帖，南黎月才提出離開。
“天色尚晚，兩位是姑娘，回去不安全，這次我送二位一起回去吧。”
周子衿主動提出送兩人回去，南黎月看看自己看看烏雅，其實並不覺得她們兩個會不安全，但是也不好拒絕對方的好心，於是點點頭：“勞煩先生了。”
一路上，南黎月就和周子衿說說話，南黎月說：“先生要備考，日後我便不隨意去打擾先生。”
周子衿本來想說不打擾，可看南黎月一臉赤城的樣子又隻能把話咽下去，說話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南黎月家。
南黎月剛想道別，就聽見身後悠悠傳來一聲：“月牙兒。”
聲音又冷又淡漠。
顧晏清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正看著和南黎月站在一起的周子衿，周子衿的眉頭也是皺起……這人就是李翠蘭的那個瘸子夫君嗎？
南黎月聞聲，笑盈盈的走到顧晏清身邊，看看顧晏清出門又是簡單的中衣，習慣的教訓起來：“你怎的出門都不多穿點，這外頭天寒的，要是病著了怎麼辦？”
顧晏清默不作聲的拉起了南黎月的手，南黎月說擔心自己著涼，可她自己的手卻比他還要涼上些。
他像是不經意的詢問南黎月：“月牙兒，這位是誰？”
南黎月並沒有察覺什麼，依舊是溫柔淺笑：“這位是周先生，便是我和你提過的，我在跟著他學字的先生。”
“哦。”
顧晏清不在意的微微垂眸，卻在抬眸時掃過周子衿看著不太好看的麵龐，嘴角忽然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多謝先生送我家夫人回來，不過既然我夫人已經到家了，那麼先生也請回吧，不要在外頭晃蕩，被瞧見了……可不好。”
周子衿自然聽懂了對方的意思，這完全就是下逐客令……不過，他也確實沒有資格再留下。畢竟南黎月是“李翠蘭”，她和麵前這人也確實是夫妻，他在留下便是讓南黎月的名譽受損了。
於是他隻好和南黎月道了聲別，然後離開。
他走後，南黎月和顧晏清也回了房子，南黎月問：“你好像不太喜歡周先生？”
顧晏清否認：“沒有。”
南黎月不傻，她看出顧晏清有問題，不過顧晏清不想說她也不多問，隻是顧晏清突然說：“你以後還要去找他學字嗎？”
“啊？”南黎月愣了一下，但看了一眼顧晏清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就成了一聲“嗯”。
顧晏清眉頭皺起：“別去了，以後我教你。”
“你教我？”
“……我教你漢字，你教我南疆語和南疆字……是交換。”
顧晏清小聲解釋，南黎月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
她對著顧晏清眨了眨眼睛：“那麼以後你可要好好教我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