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希看著纖長瘦弱,抱起來該長肉的位置卻手感極好。
從電梯出來,褚鬱沒了脾氣,這個酒後貪涼,平地能摔的家夥,有人護著還能磕了幾回膝蓋。
他隻能一路將任希打橫抱著,趁早把燙手山芋扔了。
任希打著酒嗝:“……酒好苦啊。”
褚鬱深呼吸:“苦你還喝?找什麼不痛快。”
任希腦袋枕在褚鬱的肩前,不老實又是一陣折騰,有穿戴講究的幾個女孩路過他倆,遠遠還聊著天,目光投過來時都紛紛驚呼一聲:“啊——”
棒球帽大男孩抱著腰窄腿細年輕職員?年下同性情侶?
這大晚上的也太勁爆了吧!
褚鬱邁著長腿走著,不受任何打量的影響,隻想把任希扔回他家,下回就算再碰上,他也不想管這家夥了。
將任希放下,褚鬱攙扶著他按指紋開門:“燈的開關在哪?”
任希力道驚人地躲開他:“你、是誰啊,我不告訴你。”
嘴上說是如此。
下一秒又倒過來的不還是他。
恒變的心跳逐漸加快,任希嘟囔說些什麼實在聽不清,像蠻不講理的乖小孩,褚鬱屏住呼吸聽,這才成功接受那聲輕如細雨的“仔仔”。
沒開燈,隻有外部的光照側進來,卻照亮了無處安放的酸楚。
褚鬱站在玄關處,不顧任希要跌倒還是要酒醉耍橫,嗓音低啞:“沒下回了,別再來招惹我。”
可懷裏的人像溺水抓住稻草,非扣著他的脖頸不讓他走。
任希閉著眼往他胸口蹭,軟綿綿地說:“媽的。”
罵了句髒話,怎麼卻像小貓的奶音細哼,軟綿撓人,褚鬱被蹭得體溫驟升。
任希呢喃:“蔡釵,去死吧。”
褚鬱無語地望了眼漆黑的天花板:“你到底想說什麼?”
任希醉得胡言亂語,一聽到褚鬱的聲音,又轉了性子吚吚嗚嗚:“我想睡覺,公司的事都好累。”
“讓我去……睡覺好不好?”
幾年過去,褚鬱好像還是吃他這套,可憐兮兮的模樣招人心憐,他心軟不少,妥協地打算把人扔回床上就徹底不管不顧。
然而他摸索一陣,啪嗒,把燈打開,暖光覆蓋了所有黑暗。
意外的是好幾雙小眼睛幽幽地盯著他,麵對玄關處、大廳茶幾上、沙發上好幾隻洪水萌獸,褚鬱的手腳頓時定格住。
一隻睡眼惺忪的拉布拉多,三隻警惕打量他的貓,窗台邊還掛著個鸚鵡籠子,鳥不知飛去了哪裏,除了鳥無一例外地觀望著他。
“……?”
感情他這是誤入了動物園呢。
“唔。”任希伏在他身上軟成泥,但再說念叨什麼,已不能憑聽覺識別。
好在任希不會吐,褚鬱快刀斬亂麻,再次打橫抱起往高級單人公寓的臥室裏走。
大汪汪呆愣著好奇張望,三隻貓咪化身跟蹤偵查員,褚鬱心有當賊入屋的錯覺,全靠一些帥哥拽臉在撐場子。
幾聲喵喵叫停不下,進了房間還要扒拉他褲腳,褚鬱撒手把任希留床上。
“喵~”
褚鬱的視線掃過地板上的貓崽們,其中顏值最高的一隻波斯貓蹦上床,伸出舌頭舔舔任希漂亮的臉。
迷糊中的任希下意識偏了偏臉:“……唔。”
目光所及,他也就順便光明正大地窺任希幾眼,率真的可愛模樣跟年少時沒怎麼變,一樣的咋咋呼呼,不加修飾。
但幾年不見,從少年到青年,僅是眉眼就能明顯察覺變化。
褪去青澀,那張臉染上成熟的淬煉,身形拔長,體重應該也跟著變了。
給他脫下羽絨服,腰身被緊身打底衫襯得越發纖細,臀部勾勒的曲線很性感,褚鬱八塊腹肌公狗腰的身材一經對比,顯得像是個登堂入室的不法分子。
——真他媽有夠草的。
草率了,此地不能久留。
貓咪並不排斥地喵他,沒有猛男不愛貓,但這他媽是前任的貓。
勾引他的小東西地上有倆,床上還有倆——其中床上某隻才是罪魁禍首,麵色潮紅,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把他怎麼著了。
褚鬱沒脾氣地給任希蓋上被子,調好暖氣,在一群貓咪的喵喵叫聲中離開房間,路過大廳那隻拉布拉多時,人家已經又睡著了。
褚鬱悶著氣笑,跟不靠譜的秘書一樣,這也是群不靠譜的看家神獸。
不過貓貓狗狗說不定早習以為常了呢,或許任希不止一次帶人回家,那家夥在床上有多欲求不滿,他可是深有體會。
褚鬱自嘲地想了一路,打車回酒吧。
停車場裏,他就坐回車裏抽煙,對群裏討伐他鴿人的消息視而不見,煙燃盡了,才肯駕車回家。
次日大上午,天色陰沉。
褚鬱正在研究創建音樂人賬號時,陌生電話打進來,占用手機屏幕,褚鬱盯著備注兩秒,遲緩地接通了。
“褚先生您好,我是盛星娛樂徐總監的助理suly,負責我司新女團出道綜藝的對接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