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外麵傳來李玉的聲音,“皇上有旨,宣大阿哥過去同乘。”
永璜愣了一下,撩起簾子出去,同時下來的還有奶娘,李玉麵無表情,“皇上隻宣了大阿哥,”說完也不管奶娘,帶著永璜去了溫澤那裏。
“兒臣給……”“免了,進來坐,”溫澤擺擺手,說著,還拉了一把要上來的永璜,摸到永璜有些涼的手,“李玉,添個手爐給大阿哥。”
“可是炭火不夠?”“回皇阿瑪,夠的。”永璜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他。溫澤心底歎了口氣,“永璜,你是朕之長子,是這宮中的主子,你可懂朕的意思?”
“皇阿瑪……”“罷了,毓瑚!”“奴婢在,”外麵傳來毓瑚的聲音,“你去將永璜身邊的奴才都處理了,撥一波新的,敢壓在主子頭上的奴才,打殺了也不過分。”“是。”
永璜聽了溫澤的話,眼眶紅了起來,不過片刻,便跪下抱著溫澤的腿開始啜泣。溫澤摸著永璜的頭,也不說話。李玉放下一塊帕子退了出去。
溫澤過來的這段時間,雖沒去過後宮,卻常去擷芳殿,也經常宣孩子們來養心殿一同用膳。對幾個孩子也有了解,永璜因為自幼失母,一直低調隱忍,但這孩子純善,對兩個弟妹關愛有加,行事也穩重,
永璉雖是皇後的兒子,但並不嬌奢,他聰慧有加;璟瑟有些靦腆,但也不跋扈,皇後將這兩個孩子教得很好,但唯一一點就是她給永璉的壓力太大了。
永璋還小,看不出什麼來,雖然開口晚,走路也晚,但溫澤也不歧視,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
良久,永璜起身,拿起李玉早就放下的帕子擦了擦,臉有些紅,“皇阿瑪,兒子失禮了。”“有何失禮,你是朕的兒子,這有何?”
“皇阿瑪,兒臣還有一事……”看著不似平日在養心殿那般威嚴的皇父,永璜開口,但又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說了會惹到哪位娘娘,隻是事關幼弟。
“兒臣看見,三弟的奶嬤嬤不讓三弟下地走路,平日裏也不教三弟說話……也許是兒臣看岔了,但是……”溫澤摸摸永璜的腦袋,“你是個好孩子,朕知曉了。”
溫澤說著,另一隻手在車壁上不經意點了三下,外麵腳步聲由近到遠。
“前幾日朕忙,還沒考教你與永璉的功課。”溫澤說著,看見永璜的表情不由地一笑,看來古往今來孩子們就不喜歡考試。
“李玉,去將永璉宣來,朕要考教功課了。”“嗻!”李玉一走,溫澤笑著說道,“朕瞧你學的也是精到,怎麼就害怕朕考教呢!”
“兒臣,兒臣這是緊張,”永璜反駁,“又不隻是兒子,二弟也緊張!”“兒子才不緊張,”永璉人還沒到,聲音傳來,“兒臣見過皇阿瑪,大哥,”永璉行禮。
皇後的鳳架本就在皇帝之後,因此永璉來的也快。“要是今日的考教過了,去了暢春園便少給你們安排些課業。”溫澤說了一句。
“那兒子可要向皇阿瑪求個旨意了,兒子想與大哥一同去騎馬,想要踏雪和追雲。”踏雪和追雲是蒙古進貢的兩匹寶馬,永璜和永璉眼饞好久了。
“你想與永璜一同騎馬,永璜願意嗎?”溫澤靠在軟枕上,笑著問,“大哥,”永璉叫了一聲,“兒子願意,”永璜看向溫澤點頭說道。
“那便看你們的功課如何了,”溫澤挑挑眉。永璜和永璉,一個是不得不學,一個是被逼著學,但兩人都學的很好。
考查完兩人的功課,永璉扭捏著想說什麼,“怎麼了?”溫澤問道,“兒子不知該不該講,隻是……”說著,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皇阿瑪,三弟的奶娘有問題。”
“兒子同皇額娘說了,皇額娘說皇阿瑪日理萬機,她會去查,但兒子覺得還是要跟您說一聲。”溫澤略帶笑意看著永璉,隨後用看向永璜,永璉恍然大悟,看來大哥已經告訴皇阿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