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至帶著希望回去了，馮喬喬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神色不明。
回身麵對應聘的女人。
“老板你好，我來應聘兼職。”
女人依舊怯生生，好在說話語調清晰，馮喬喬請人坐下，讓她先做個自我介紹。
女人名叫吳敏，29歲，是個2歲孩子的媽媽。最近孩子剛送到托班，所以想出來找份工作補貼家裏。
“老板，我上大學的時候，在星爸爸打過工。”
吳敏似乎很久沒有和社會上的人打交道，她絞盡腦汁想說點和茶鋪相關的經驗。
“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沒料到麵試個茶鋪還要問專業，吳敏微怔後回答道：“營養學。”
“營養學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馮喬喬說著拉過她的手腕，三指一搭，診起脈來。
“長期熬夜，肝氣鬱結，沒給自己調調？”
掩下聽見營養學三個字時的精光，馮喬喬有意多問問她的情況。
吳敏收回手，緊張的揪著膝蓋上的褲子。她無意多說苦處，隻說孩子小，夜裏醒的次數多，睡不好。
“老板，我幹活還可以的。”看得出來，吳敏很渴望得到這份工作。
馮喬喬不接話，又在問她家住哪裏，孩子有沒有幫忙接送。前一個問題吳敏老老實實答了，她家就在兩條街開外，走過來用不了5分鍾。後一個問題卻吱唔起來。
“老板，您不是招的兼職嘛。我可以早上8點來一直到下午5點，白天都可以。”
聽出她話裏有所躲避，馮喬喬又問道：“禹山本地人？”
“嗯。”
“留個電話，回去等通知。”
吳敏忐忑的走了。
馮喬喬上樓找到老板娘，詢問吳敏的情況。
“小敏也來了？那你要招她的。”不知想到什麼，老板娘又搖了搖頭，“她帶小孩子可能會經常請假，我還是不亂給意見，你自己決定。”
在老板娘的講述裏，馮喬喬拚湊出吳敏的生活。
母親早逝，父親是個爛酒鬼，靠著自力更生和鎮上的獎學金補助總算念完了大學。
找了個不錯的老公，婆家一開始也還行，沒想到生下女兒後立刻變了臉。不出錢不出力，吳敏從第三天出院就開始自己帶孩子。
小兩口感情很好，吳敏的丈夫也是個疼人的。隻是沒有長輩幫助，兩人請不起保姆，吳敏忍痛辭了工作，全職在家帶孩子。
這麼一說，馮喬喬就明白她臉上的疲憊從何而來。
“要說小敏的老公還是不錯的，就是在工地上沒日沒夜的幹，到家睡覺時間都不夠，幫忙也有限。”
一個女人沒有幫手，帶著孩子沒日沒夜的守著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心裏沒出問題已經很不錯了。
“這不，鎮上的托班2歲就能上學，有鎮政府補貼，也便宜。上個月聽說她把孩子送去，估計這會兒孩子情況穩定，想出來掙錢點。”
老板娘沒忍住，幫小敏說了幾句，“小敏以前在醫院營養科上班，幹活利索，人也勤快，條件一樣的話，你麼多考慮她一下喔。”
馮喬喬笑著應好，老板娘猶豫著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
吳敏很符合馮喬喬的要求，帶孩子意味著穩定，住的又近，有營養師的底子學東西也快，多完美的幫手，當下就給吳敏去了電話，問她哪天有來上班。
電話那頭的吳敏哽咽著連聲說，明天就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