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累死了,看個梅花也要像翻山越嶺一樣走個大半天,煩死了。”

女人埋怨的聲音傳來從空氣中傳播而來。

“主子今兒辛苦了,可是這紅梅著實好看,來一趟也不虛此行啊。”

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切”了一聲,才回答:“要不是聽說陛下這幾天會來賞梅,本宮才懶的走著一遭。”

女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涵韻啊,你說陛下什麼時候來啊,本宮什麼時候能見到陛下啊!”

涵韻寬慰著:“主子耐心些,咱們日日都來,總會碰見的。”

閣樓上的顧晚吟聽了這話卻微微皺眉:司徒君回要來?那雲初她們勸我來是什麼意思?

思及此他又覺得無比荒謬,自己又不是深宮婦人日日盼著帝王的到來。再說司徒君回每日都要去辰溪宮,像隻癩皮狗一樣趕都趕不走。

就在顧晚吟轉身想從另一側的樓梯離開時,在來人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顧晚吟自覺不是個八卦的人,可別人說你都說到耳根子底下了,那就沒有不聽的理由了,然後他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楊貴妃道:“要不是陛下新封的那個狐狸精日日霸占著陛下,本宮至於這麼費盡心機的見陛下一麵嗎?”

顧晚吟:“……”

涵韻一邊聽著楊貴妃發牢騷一邊隨著附和,還要找準時機安慰她。

“主子,別生氣了,等陛下醒過神來自然會想起主子的好的,唉,主子當心腳下。”

“嗯,瞧著呢。”

楊貴妃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到了暖閣二層樓,心裏還盤算著何時才能與司徒君回偶遇,怎樣牢牢抓住帝王的心。

然而司徒君回還沒見到,先見到了一位。

因為暖閣的兩道樓梯都修建在側麵,而門卻設在正前方正中央處,也就是說上了二樓,轉個彎才能進暖閣。

而楊貴妃一行人就是在轉角處遇到了顧晚吟。

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著實嚇了楊貴妃一大跳,當即呼出聲,還往後退了一大步。

還好涵韻和其他人及時扶住了楊貴妃,沒讓她踩著自己的衣擺摔倒。

顧晚吟見來人模樣如此滑稽,險些笑出聲。又看她身邊跟的人,左麵一個宮女,右麵一個太監,後麵還尾隨著兩個小宮女。

他心道:出個門這般隆重,看來位分不低。

楊貴妃頓時臉上掛不住,但對方是男子,不知身份,她一個後宮女眷也不能輕易開口。

還好今日出門張生跟在了身邊,見情況不對立馬擋在楊貴妃身前,用著太監一貫的尖細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顧晚吟沒有回答,他不覺得自己應該和司徒君回的後宮有什麼牽扯。

張生以為對麵的人沒聽清楚,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你是誰?在你麵前的可是當今的貴妃娘娘,還不下跪行禮。”

顧晚吟挑了挑眉,此刻算是弄明白了來人的身份,但他依舊默不作聲沒有回答。

涵韻打量著眼前的人,絞盡腦汁想形容一下眼前人,卻覺得沒有一個詞可以描繪他的風華。

涵韻畢竟不是楊貴妃這樣容易衝動、性子嬌慣的人,她想的多一點,她知道前朝大臣絕不踏足後宮之地,那眼前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