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貧道原本以為,今次歸來,能獲得一大缸龍族精血,偏偏被它給貪汙了!”
“這筆賬還得先算!”
寶壽道長這般念著,終究歎了一聲,頗是無奈。
他走出道觀之外,巡視豐源山上下。
地基已經打好,依山而建,臨近收尾!
接下來就是地麵上的工夫了。
但是地基一成,陣法有了大體輪廓,想必會有不一樣的玄妙之處。
——
廣山域,永堯河舊址。
原先的大河,已被寶壽道長蒸幹,連源頭都已坍塌。
但此地本就是兩域官府都不願理會的偏僻之處。
早先玄龜大妖率上百小妖潛藏於此,如今卻又有妖魔,彙聚在這裏。
當頭一人,渾身黑袍,盤膝而坐,膝上有一柄長劍,樸實無華。
此人便是袁嘯舟,膝上便是白虹劍。
在他身側,則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妖魔,氣息稍顯虛弱,它青麵赤發,正是獵殺榜上的赤焰山妖。
過不多時,便見廣山域的方向,走來兩道人影,收斂著氣息,不敢張揚。
這便是當日圍殺蛟龍的其中兩位金衣斬妖吏,隻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換上了尋常衣袍,未敢再著獵妖府金衣斬妖吏的服飾。
畢竟他們將要與獵妖榜上的兩大妖魔同行,須得萬分謹慎,隱匿行蹤,否則的話,一旦被人窺見,獵妖府那邊得知又有斬妖吏勾結妖魔,他們二人隻怕就要在獵殺榜上定個名字!
“人來齊了?”赤焰山妖問道。
“齊了。”
袁嘯舟聲音蒼老,隻見他握著白虹仙劍,緩緩起身,說道:“今次要殺的,是豐源山上的道士,老夫須得強調一番,此子年輕,但本領極高。”
兩名金衣斬妖吏,曾見他劍斬蛟龍,均是點頭。
“比你如何?”赤焰山妖忽然說道:“你煉神巔峰,具有仙劍,本領之高,已世所罕見!”
“不瞞諸位,他的本領,不在老夫之下,當然……也並未淩駕於老夫之上。”
袁嘯舟衣袍鼓蕩,語氣森冷,說道:“老夫自問,單打獨鬥,雖不會敗,卻也難勝,更難將之斬殺!而今次請諸位聯手,便是為了讓諸位將他拖延,容老夫一劍,將他斬首!”
“你在獵妖府半袖紫衣的手中,救得本尊一命,今次無論那道士有多強,本尊都會拚上性命,與他死戰!但今次之後,你我恩怨兩清……”赤焰山妖沉默了半晌,便這般說來。
“一切全聽袁道友號令。”兩名金衣斬妖吏,對視一眼,均是如此說來。
“今日稍作歇息,三位且養好傷勢,明日入夜之時,隨老夫進入豐源山,斬殺寶壽道人!”
袁嘯舟出聲說道:“豐源山上一切物事,待老夫挑選過後,你等皆可平分!”
赤焰山妖悶聲應了一句。
兩位金衣斬妖吏,皆默然無言。
天色漸晚,一切喧囂,陰謀詭事,皆隱入黑夜。
——
青冥州。
官道之上。
馬車緩緩而行。
這馬是劣馬,車廂更是樸實無華,甚至有點簡陋。
“國師,前方就是青冥州所在,獵妖府也在那裏,要去見文師兄嗎?”駕車的青年,側頭說道。
“這裏沒有外人,咱們還是偷跑出來的,不能泄露行走。”內中傳來一個聲音,顯得有些虛弱,說道:“不要叫國師,叫師叔就是了。”
“好咧,師叔。”青年應了一聲。
“避過獵妖府罷,直接去廣山域。”國師聲音傳來,說道:“回程的時候,再見一見小文,現在……師叔更好奇那個在天機上,顯得極為朦朧的年輕道士。”
“咱們從京城到此,萬裏迢迢,就是為了見這道士?”青年不禁問道。
“也不單是為了見他一麵。”國師不禁咳嗽了幾聲,喘息著道:“聽說閻羅殿十大殿主之一,第六殿主洪軒,也潛入了大夏境內……我早年跟他有仇,一直想要親手殺他。”
“跟這道士什麼關係?”青年又訝異道。
“白羊縣一案,他斬了閻羅殿的玉恒長老。”國師低聲道:“玉恒長老隸屬於閻羅殿的第六殿,據說早年是殿主洪軒的師兄,但洪軒天資在他之上,手段也更加狠毒,殺人如麻,煉魂造詣更高,所以繼任殿主之位。”
“師叔覺得,洪軒殿主會去豐源山報仇?”青年不禁問道。
“不一定去。”國師輕笑了聲,說道:“但他初入大夏,有所圖謀,但又全無線索,必然是先從玉恒身上尋找痕跡,十有八九會去廣山域探一探虛實,那麼豐源山他是繞不過的。我想要在豐源山周邊,布一些手段,日後隻要洪軒臨近豐源山,便會暴露行跡,那麼在大夏境內,他定然躲不過我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