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沿接到電話的時候愣了下,隨即道:“你在公司?我馬上過去!”

邵沿和沈歸於並不熟悉,但因為裴渡,他對這個小孩還挺有好感的。

……

沈歸於醒來時入目就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其間,右手還在輸液。

他安安靜靜的撐起來坐著,單人病房滿是寂靜。

十五分鍾後,邵沿推開門進來了,他手裏提著米粥,坐在床邊,皺眉說:“醫生檢查之後說你身體裏堆積著七七八八的藥物,身體虛弱,香煙裏的尼古丁和你體內的某種陌生藥物相斥,所以導致你頭疼精神差,沈歸於,你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溫聲笑了下:“別擔心,我沒事。”

邵沿:“要不我打電話給裴哥講吧,你現在這個狀態太差了。”

沈歸於平靜的望他一眼:“不要告訴他。”

他自認自己卑劣,因此想在裴渡心中留下好印象。

“行吧,”邵沿尊重他的意願,“那我幫你請個護工,我最近工作有點忙,你要住院三天,我找個理由搪塞裴哥?”

沈歸於溫聲細語:“不用搪塞,我會和渡哥哥解釋。”

邵沿點頭,放下米粥請了護工之後就離開了。

此時的裴渡穿著正式的黑西裝,眼瞳漆黑淡冷,修長如玉的手指夾著根煙,漫不經心的姿態站在殯儀館裏。

他沒抽,隻是拿在手裏麵當個擺設。

裴母穿著高跟鞋走了出來,即使自己的婆婆過世了,她也依舊雍容華貴,沒有任何傷心的模樣,見到裴渡,她淡然道:“你爸在裏麵,你奶奶已經被火化完了,裴渡,我希望你能長大,不要繼續在娛樂圈裏麵當什麼配音演員了,那是低俗的工作,拉低我們裴家的門麵!我也不指望你能同意我的要求,但我還是勸誡你一句,早日退出娛樂圈來繼承家產,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的。”

裴渡淡淡望她一眼,隨即笑了下:“兒子?我兒時發高燒時,您與父親各自在外花天酒地,對我的求救不管不問,如今您年老了,倒是覺得我是您唯一的兒子,於是就要開始對我管束了?”

裴母捏緊手裏提著的名牌包,臉色揚起微笑,說:“不就是缺親情嗎,我現在不是正在補給你嗎,裴渡,人不要貪心,我知道你缺愛……”

裴渡變了,他以前至少會說一句“母親”,而如今卻用“您”這個生疏而客氣的字眼來稱呼她。

裴母還沒說完話,就被裴渡打斷,男人惡劣的彎唇,一瞬間的放縱輕狂:“您配嗎?老子早就過了需要親情的年齡段了。”

“你……你怎麼可以說這種髒話!”裴母難以置信,一身教養和保守讓她不喜眼前這個狂妄的兒子。

裴渡淡然:“您生我未教我,因此生育之恩我會報,不過從今往後,我與裴家再無關聯。”

裴父從火葬場走了出來,他看了眼裴母,兩人雙雙婚內出軌,按道理而言兩個人瞞的這麼緊裴渡應當是不知情的,隻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是裴父當年的一場意外,喝醉酒後帶著個情人就進了家裏麵,肆無忌憚的玩笑歡樂剛巧被少年裴渡看到,那時裴父醉得厲害,看到了少年也不在意,甚至當著少年的麵玩弄情人。

裴父開口:“行,斷絕關係了之後裴家再無你裴渡,裴家任何東西也與你無關,裴氏你也別想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