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地理位置不錯,正門對麵兩三百米就有一個商圈,人來人往的。又是所謂的知名學府,這個季節,校園裏的楓葉、銀杏長的燦爛,每天都有人慕名來“打卡”,把這兒當成個旅遊景點。
不過這幾日門禁管的嚴,這些人被門衛大爺攔下不少。
曾憶昔轉了一大圈,才找到個停車位。
他的路虎占地麵積大,此時倒不是什麼好事。
他今天穿著件連帽黑色衛衣,整個人顯得深沉又清俊。
開門下車時,他雖低著頸,但下頜那處的線條依舊分明的很,沒有一絲贅肉。
江月稠遠遠就看到他手上還拎著一隻包,跟她那隻款式很像。
他單手拎著包,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走到她跟前,曾憶昔伸手,將包遞給她:“沒找到你的同款,就買了個差不多的,如果你不喜歡,可以賠現金。”
“不用不用,”江月稠搖頭,“……不用這麼麻煩的。”
曾憶昔沒說話。
江月稠接過包,一眼就看出曾憶昔給她買的這款,是一家挺有名的輕奢品牌。
比她那個貴很多。
她那包是在本科學妹創業開的文創店裏diy自製的,沒多少錢,主要是給學妹一點鼓勵。
“挺好看的,謝謝。”她說。
不算違心,確實還不錯,曾憶昔的眼光還可以。
當然,前提是這包是他親自挑的。
“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曾憶昔說。
這麼一提醒,江月稠才發現這包比她原本的那個要重不少。
她有些狐疑地打開看了眼……
視覺一時大受震撼
“怎麼這麼多口紅?”
她記得自己之前的包裏就一支,這裏起碼得二、三十支,而且包裝盒都還沒拆。
“隨便買的。”曾憶昔解釋,“你的口紅也被李誌的貓弄壞了。”
“沒關係的。”江月稠說,“它也不是故意的。”
曾憶昔看了她一眼,嗤了聲。
“……那也不用買這麼多吧?”江月稠小聲嘟囔了句。
這是真的太多了,她過去幾年用的所有口紅加起來,都沒他這一次買的多。
“多了不比少了好?”曾憶昔說。
“……”
“不清楚你那是什麼顏色。”他像是耗著半輩子的耐心在解釋,“所以就把同係列的都買了。”
那個係列一共27種顏色,想著全買了,總有一支是的吧。
也著實不理解,一個紅色,怎麼還能細分成那麼多的品類。他看半天也沒看出來,它們之間有什麼了不起的差別。
想來這世上能分辨出來的,大概隻有女人和顯微鏡。
江月稠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恍惚之際,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轉過身,看到是樊笙。
樊笙手裏還拿著一個生日蛋糕。
“師姐!”她笑眯眯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你們這是……”
“高中同學。”江月稠解釋。
樊笙張唇“啊”了聲,像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也跟著她喊了曾憶昔一聲“同學”,並發出邀請:“你也來參加我們的生日會吧。”
她側身,抬手一指“喏”,“就在那個燒烤店,很近的。”
江月稠知道樊笙這姑娘一向熱情大方,但曾憶昔這人,怎麼可能會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過生日。
他說話又那麼的直。
想著幫他婉拒,於是便接了話:“他還有事,應該來不了。”
樊笙“哦”了聲,“那沒關係,那下次吧。”
然而,下一秒。
江月稠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道像是跟存心她作對的聲音——
“我沒什麼事啊。”
她轉過身看他:“……”
曾憶昔也微低眸看她,眸光裏攙著點戲謔,也像是有點似有若無的嘲諷。
四目相對幾秒,他唇角微微一勾:“餓了。”
“不介意你高中同學吃你師弟一口飯吧。”他又道。
“…………”
這話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再加上他的語氣,感覺每個字上都像是長著根刺。
“我當然不介意啊。”江月稠說。
曾憶昔“哦”了聲。
知道自己可能是好心辦壞事,但她也不想解釋,因為不知道怎麼解釋。
江月稠想到店裏的場景,怕是上菜會很慢,聽到他餓了,便問:“你要是很餓的話,我可以先請你吃點東西,你想吃什麼?”
曾憶昔看著她:“就想吃燒烤。”
江月稠:“…………”
行吧。
那你等著吧。
她眼角餘光看了眼曾憶昔,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是真餓還是假餓。
想來他沒必要裝餓吧?但也不至於餓成這樣要吃徐勝的飯啊……
怎麼想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