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區的先知大帳中,二十幾個年紀不過15、6歲的男孩此時正在排排坐,他們的神情說不上有多緊張,但也不能用輕鬆去形容。
智隱看向這些男孩便是無奈的一笑,作為先知中的一人,智隱覺得他並不善於說教,特別是這種類型的教育。
男孩們在看到智隱先知露出笑容後,都跟著嬉皮笑臉了起來,有幾個還放鬆起了身子,彼此之間交流了一下眼神。
智季看著這些不知輕重的小子,心情就是不覺沉了沉。
“全都坐好了,有想冒尖的,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他。”智季的語氣不重,卻透著一股小壓力。
智季的話語一出,他身側的幾名剽悍男人便用陰沉的眼神掃向這些男孩,男孩們馬上都挺起了身體,不敢再亂動。
智季身邊站的這些強壯男人是“督禁隊”的人,督禁隊是安息地上每個區都配備的隊伍,他們人數過百,是從島民中選/拔/出來的。
督禁隊的人員可以是屬於刃隊伍的人,也可以是大眾島民,加入督禁隊全憑個人自願,自願承擔起這項附加給他們的額外任務,他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督禁隊主要負責的顧名思義就是監督,令行禁止,以及懲處。
他們最明顯的標誌就是“焰袖”,焰袖是一種繡著紅色火焰圖騰,並在中間環抱著一個‘北’字的長條形黑布巾。
北區的督禁隊繡“北”字,至於其他各區就不用再多做解釋了,很簡單明了。
各區督禁隊直接隸屬於各區先知們調配,有關於先知,那就是安息地上的真實神話了。
在安息地上,他們幾百年的曆史皆被記載在他們的史書“渡啟卷”中,據渡啟卷中記載,先知原本是有很多的,在安息地創立最初的近百年裏,先知的人數曾一度多達千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島民生活的逐漸穩定,先知的人數則開始消減,“神不會賜予你過盛的生命,更不會賜予你過盛的智慧。”這便是在渡啟卷中關於先知人數銳減的唯一簡述,再無其他。
而今的安息地,四區先知們的總和加起來也不足百人了,但無論如何先知都是安息地上的受神諭者,他們的存在證明著神還沒有遺棄這些僅存的幸存者,先知在這裏就等同於每個人心中的曙光。
事實上,即使不去了解渡啟卷中關於先知的章節,安息地的孩子也都知道先知們是天授的神性代表。
因為每一名先知最初都是安息地上的大眾島民,他們是被神擇選出來重新標記的一群人,先知雖然代表著神諭,可成為先知的過程卻是痛苦的,他們之後的命運更是不定的。
成為先知的每個人均會在被神啟後突然全身抽搐,之後昏迷不醒,安息人雖然隻有25年的壽命,但他們是沒有病痛的,在那些關於人類滅世前的描寫中,島上的孩子最難領悟的就是什麼叫做“疾病”,什麼又是“病痛”。
在這裏傷痛才是永恒的主旋律,但他們的血液中有神的支脈,所以隻要是還有一口氣在,那痊愈隻是個依據傷情輕重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絕大多數人隻有在25歲離世時,才會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品嚐到這種謎樣的事物,如果是在此之前,那麼就隻能是也隻會是受到了神諭,成為先知的神諭。
受到神諭的人,會被先知們帶去“天鏡湖”,天鏡湖是安息地的聖湖,由山洞可以進駐到湖底,而湖麵就在頭頂之上,受神諭者要在裏麵煎熬上長達3個月之久。
但並不是每一個受神諭者都能挺過這三個月,有很多人便從此長眠在了天鏡湖底,而那些能咬牙挺過來的人,出來之後無一不是脫胎換骨,形容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