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自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
他洗漱一番,將衣服換了一身之後出了門。
他已經決定去潁州。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將南湘館這邊處理一下。
當他來到南湘館外卻發現南湘館的門大敞四開,而裏麵遍地狼籍。
“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沈聽白攔下一名百姓問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那個百姓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昨日是花魁大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南湘館突然將客人們全都趕了出來。之後,這南湘館的人也不管什麼花魁大典了,連夜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得罪誰了。”
“……多謝。”
那人急忙擺手:“不用謝不用謝,隻是可惜了那些公子老爺們的銀子了,打了水漂。”那人離開的時候還歎著氣。
沈聽白來到昨日的那個地方,果然屋內的所有東西全都被帶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他又去了樓下,來到了那個拍賣場台子的後麵,發現那裏有個暗門,找了一圈按下了機關,暗門緩緩打開,一股潮濕味撲麵而來。
沈聽白將火折子點燃,順著甬道走了進去,一個密室出現在他的麵前。
齊君冉說得不錯,確實有女子被關在這裏,因為沈聽白在這裏發現了血跡、碎步以及屬於女子發飾上的東西。
沈聽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潁州,崇陽派。
沈聽白回了客棧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騎著馬立刻啟程前往潁州。
鹿辰在北城門外目送他離開。
“看吧,我贏了。”他對身旁的男子說道:“我早就說了別和我打賭,一定會輸的,你怎麼不信呢?”
雲墨寒一言不發,翻身上馬,也向潁州出發。
鹿辰見狀立刻追了上去:“誒誒誒,你等等我啊,怎麼還不高興了?輸給我不丟人,畢竟我可是被成為江湖百事通的人呐!”
雲墨寒真的有一種把他嘴巴縫上的衝動。
沈聽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兩個人跟著,他現在隻想去潁州找到崇陽派掌門將事情調查清楚。
距離潁州還有一天的路程,眼看著天色漸晚,沈聽白便在一個鎮子上停了下來,要了一間房準備好好的休息下。
沈聽白剛拿到鑰匙上了樓,鹿辰便與雲墨寒也到了這家客棧裏。
“要一間客房。”鹿辰對掌櫃說道。
雲墨寒:“兩間。”
“一間。”
雲墨寒看著他:“我說,兩間。”
那掌櫃看了看鹿辰又看了看雲墨寒:“二位,到底要幾間?”
“兩間。”說著雲墨寒奪過掌櫃手中那串鑰匙上了樓。
“兩間,兩間。”鹿辰有些失落,接過鑰匙垂頭喪氣的上了樓。
也是湊巧,沈聽白的房間在最西邊,而鹿辰與雲墨寒的房間則在最東邊,因此幾人並沒有撞上。
沈聽白將自己的東西放好後便下了樓準備出去溜達一圈。
這個鎮子名為古槐鎮,正如其名鎮子裏確實有幾棵槐樹,有幾人合抱那麼粗,看樣子當真是有上百年了。
“槐樹,五行屬陰,木之鬼也。這鎮的名字中帶著一個槐字,鎮中又種了這麼多的槐樹,嘖嘖嘖,恐怕這裏是一個是非之地。”
沈聽白聞聲轉過頭便看到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人正在和他身旁的小廝說著,看這年輕人的打扮也不像是個算命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膽子倒是挺大,當著這麼多鎮上人的麵說這鎮子有貓膩,也不怕被人給轟出去。
果不其然那人話音剛落,身邊的幾個百姓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公子您能不能別瞎說。”那小廝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那人不以為然地道:“怎麼了?我又沒說錯。”
隻聽旁邊買豬肉的重重地“哼”了一聲,手裏的刀被他用力地砍進案板裏,發出“咚”的一聲,嚇得那小廝身體一顫。
“公子,您就別說了。”那小廝都要哭出來了,“您再說下去隻怕咱們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裏了。”
“嘖。”那人責怪道:“不過就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而已,你怕什麼?膽子這麼小以後別和我出來了。”
沈聽白沒有太在意這兩人在說什麼,接過買來的東西便離開了。
晚上他是讓人將飯菜送到自己的屋子裏,因而他還是沒有碰到鹿辰和雲墨寒二人。
夜深人靜,突然一聲慘叫劃破了蒼穹。
沈聽白來不及將衣服穿好,隻是順手把衣服披在身上然後拿著蛇鱗從窗戶衝了出去。
這客棧後麵是條小巷子,而慘叫聲就是從這小巷子裏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