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在那裏為她建了一座小木屋。小木屋建好後她說,和夢裏的場景一樣。他便懷疑她的夢是不是預言夢境。
有一天他寫了一幅字,讓她猜他寫了些什麼,他以為她會猜名字之類的,不曾想……
“維以不永傷,維以不永懷。”
他詫異。
“漫兒怎麼知道?”
“我夢到過你寫的這幅字,我還夢到過很多場景,時常醒來就忘了,當再發生時便能回想起來。”
“竟如此神奇!”
他想,果然是預言夢境嗎?
少女含笑點了點頭。
突然她又憤憤。
“我昨晚夢到潤玉了,他媳婦要被人搶走了,半夜把我氣醒了。”
難怪她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看你臉色不好,不若去休息休息吧!”
“我若不寫完,睡一覺就忘了……”
她突然頓住。
“忘了就忘了,我要把這個劇情改一下,”
她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不遠處的榻上躺著,打了個哈欠,將眼眸合上,口中仍舊嘀咕著:
“若是潤玉早一點把皇位搶到手,可能就不會丟媳婦了,生在帝皇家,無心權利,連媳婦都保不住。應該早早的把天後囚禁,然後把帝位拿到手,這樣媳婦不就……”
少女說著說著睡著了,少年坐在原地沉思著。
無心帝位,無心權利,他是不是也護不住她?
他的母妃一心要把他扶上皇位,如果他乖乖順從,幫著她一起達成目標,是不是到時候,他就能提條件,就能……
他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兒,下定了決心,走上這條爭奪皇權的路。
少年的母妃看他如此乖順,對他好了許多,所謂的好,不過是不再折磨他,解藥給的及時了。
盡管如此,少年卻很滿足。
少年從未得到過母親的關懷,對他而言,不被折磨,已經讓他心懷感恩了。
後來,少年為了奪皇位來冷宮的次數越發少了,少女得師傅也沒再出現。他幹脆把她從冷宮帶去小木屋藏起來,偶爾有空了,他就會過去找她,每次她都向他撲過來,抱著他久久不肯鬆手。
終於,少年的皇位即將到手,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他也已經及冠,他可以娶她了。他帶著喜悅去小木屋找她,卻看到她正在哭泣,看到他來,她撲到他身上。
他不解何故,問她原由,她隻搖頭。
後來她說,她夢到潤玉得了皇位,可女主愛上了別人。她說,她想不明白,為何女主不愛潤玉了。
他心口酸澀,問:
“你就沒夢到過我嗎?”
於是她又哭,他連忙安慰她,說或許女主並非潤玉良人。結果她哭的更嚴重了,他隻得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待她冷靜下來後,她說:
“齊哥哥,我騙了你,我昨晚夢到的就是你,我夢到自己忘了你,卻愛上了別人,可我怎麼能忘了你?我不可能忘了你!更不會愛上別人。”
他雖內心也有些慌,卻抱緊她安慰說: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過了明日,我立馬就來娶你,我一定不會給你機會去愛上別人。”
“齊哥哥,今晚,讓我做你的人吧!”
“漫兒……”
她截斷他,說:
“我不想等,一刻也不想等。”
她說完便吻上他,伸手解他的衣衫,他隻遲疑了一瞬,便化被動為主動,將她抱起走進了裏間……
那晚,她成了他的人。
次日的登基大典他險些遲到,一夜的溫存,讓他沉浸在溫柔鄉裏不想離去,他忽然就理解了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
她的母後在宮闈後殿等待許久,看到他,揚起手臂就想打他,許是想到了登基大典,方沒有動手。
登基大典之後,他的母後揚起手臂補上了那一巴掌,怒斥他不知廉恥,罔顧人倫,說他竟睡了自己的親妹妹。
他猶如被倒頭澆了一盆冰水,徹頭徹骨的寒。
他不相信,他對他母後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她也被太後的人從木屋帶回宮來,聽到太後那句亂倫,她從宮人手裏掙脫,衝到太後身前將他擋在身後,衝著眼神冰寒的太後,道:
“我不是容樂,我隻是一個宮女。”
他怕她受到傷害,連忙拉著她離遠一些。
太後高傲的眼眸上下打量她一番,問:
“你此前說失憶,不記得自己是誰,如今你都記起來了?”
少女搖了搖頭。
“沒有!”
太後冷然。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知道了自己不是?”
“我夢到過,我以前不在這裏生活,我不是,我一定不是。”
太後怒。
“哀家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太後說完便走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她,她被帶進公主府,卻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她不解是何緣故。
她時常偷偷換上宮娥服去找他,啟雲帝有時見她,有時不見,每當他不見她時,她便去他上朝的地方遠遠得看著他,漸漸的她發現,他上朝的次數越發的少,偶爾見一次,他的的臉色也很差。
那次,她又被宮人攔住,她佯裝離去,偷偷潛入他的寢宮,看到他痛苦咳嗽,吐血不止,而太後就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他,那眼神冰寒到仿佛在看一個仇人。
“齊兒,你可知錯了?隻要你讓她去和親,哀家就會給你解藥,你便不會再受這般痛楚了。”
他忍著極度的痛苦,一邊咳喘一邊說:
“朕,說過,朕要,娶她!”
太後一甩衣袖嗬斥道:
“荒唐,她是你妹妹……”
他截口道:
“母後還想騙我到何時?容樂早死了,她姓秦,是秦家的後人,與朕,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咳咳……咳咳……”
太後擰眉。
“你聽誰說的?”
“自然是母後說的。”
“胡說!哀家幾時說過這話?”
“半個月前,母後與門主,在暗室裏說的。”
“你偷聽哀家講話?你是堂堂一國之君……”
他的聲音不由拔高打斷道:
“朕還是您的兒子,您為了您的仇恨,已經滿手都是鮮血,這些年您一直念佛,心裏可曾安心過?”
“齊兒你放肆,你怎敢為了一個女人跟哀家這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