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春日溫和的陽光照在宣室殿的榻上,江婉容感覺自己胸口似是壓著個大石頭讓她無法喘息,她被生生給憋醒了,她睜開眼對視上一張——豬,哦不,貓臉。

大早晨起來就能擼貓,她的心情簡直不要太好了,可渾身酸疼異常,莫不是這貓壓了它一整夜?

她把貓挪了下地方,狠狠地擼了一把,強忍著渾身的不適,坐了起來。

看了看周圍環境有些迷茫,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顯然不是她的公主宮殿。她回憶了一會,想起昨晚自己來找容齊,結果苻鳶來了,她藏進了櫃子裏,因為太過胸悶給——“睡”過去了。

容齊呢?!!!

霧清端著藥走了進來,驚喜道:

“公主醒了!”

江婉容衝她笑了笑。

“陛下呢?”

“陛下不到卯時便在天祿閣議事了,回來看過公主幾次,您一直不醒。太醫說您是累的,陛下便讓人都退下了,不讓打擾您休息。”

原來容齊又去開會了。看看這外麵的日頭,現在都到中午了吧?她這場覺睡的夠久的。

“藥已經涼好了,公主喝藥吧!”

霧清端著一個黑瓷碗走了過來,江婉容端起喝了幾口,忽覺不對,她再次細細品了一口,藥裏果然帶著一股子鹹腥。

心下一沉,將藥碗放回了托盤上,迎著霧清疑惑的眼神,有苦難言,隻無力道:

“我不想喝了,先放一旁吧!”

口中的鹹腥讓她直惡心,她來到桌邊喝了一杯茶,方將那股子不舒適壓下去。

江婉容腦補了一下容齊割手的畫麵,總共沒多少出場機會的男三號容齊,不是在割手就是在吐血,一想到這些她心裏難受極了,不由自主的坐在那裏哭了起來,任憑霧清怎麼勸都勸不好。

容齊終於結束了一次又一次的議事回到寢殿,看到了正哭的梨花帶雨的江婉容。

“怎麼了?誰惹得你不高興了?”

是你,明明就是你!她一臉幽怨的看向容齊,一旁的霧清卻突然跪了下來。

江婉容鬱悶。

“與霧清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容齊的劇情都太好哭了!她覺得自己自醒來總是在哭。

退下吧!

待霧清退下後,容齊正要再問,江婉容撤過容齊的手,將他的衣袖緩緩掀起,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手腕上果然有繃帶,於是哭的更大聲了。

“朕不小心蹭傷了手腕。你是因為這個哭的?”

這當然不是蹭傷的,而是昨日容齊在太後寢殿外咬傷的,今早江暉替他診脈的時候順手給包上了。

不小心?!

江婉容默了,她扯開繃帶解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蹭傷的。

容齊卻忽然將手收回,眼眸微閃。

這一舉動讓江婉容覺得她的猜測是正確的,更是悶悶不樂了。

容齊拿出手絹將她的淚擦去,又端起碗來哄道:

“先把藥喝了朕再給你解釋可好?”

江婉容看著容齊送至唇邊的藥,直接把頭一偏。

“不,你為何……”

話在喉嚨裏哽了半天,方說出口。

“……我不要……不要喝你的血!”

“血?你嚐出來了?”

“這藥裏確實有血,但並非是朕的血,而是鹿血。”

一夜過去,容齊見江婉容始終不醒。江暉昨晚說過容齊服用的解藥對早期的胎兒不利,於是容齊便想著給她放點自己的血。可江暉說他有辦法,便去取來了鹿血滴入藥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