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推開門,屋內的風鈴隨風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音,江婉容立刻被眼前布置吸引了,腳不自覺就邁了進去。

簡單的陳列,毫無任何鋪張的裝飾,這是一種很原始風的感覺。

容齊來到她身旁含笑看她,“我們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你很喜歡這裏。”

她走到一個桌前,看到桌上很多雕刻的木頭人,栩栩如生,看向容齊問:“全是齊哥哥刻的嗎?”刻的也太好了吧!

“喜歡嗎?”

她笑說:“你再親手為我刻一個,我就最喜歡那個。”感覺失去了太多美好的記憶。

“好呀!”容齊道。

她走到臨近水源的門邊坐了下來,那煙波浩渺的湖水綠油油的輕輕晃動著,帶起的水波輕輕蕩漾到岸邊,隨著清風沁入鼻息,讓人渾身舒爽,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容齊也走了過來,在她身旁坐下,手中拿著一塊木頭,和一把刻刀。

她把腦袋靠在他肩上,聽著窗外的鳥鳴,感受著歲月靜好。

她想起一段話:“煙火盡頭,找一處淨土,看繁華落去,聽百鳥聲鳴,與你耳鬢相依。幽靜山林,開一方水土,賞一方天際,聞一林清淨,任他時光荏苒。繁華盡處,尋一無人山穀,建一木製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鍾暮鼓,安之若素。”

她念詞時,容齊手上動作停頓住了,認真傾聽,待她念完,他吻了吻她的發頂,將頭靠在她的頭上蹭了蹭,手又繼續刻起了木雕。

“如果可以選擇,我倒不想要這皇位,過上一段無人打擾的生活。”

江婉容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後生上幾個娃,從此過上看孩子的悲催生活。”

容齊輕笑:“你不喜歡孩子?”

“不,這是個誤會,”江婉容笑說:“我隻是不喜歡自己帶孩子。”

她回想起馮穎剛生完孩子的瘋魔樣,又暴躁又鬱悶,整個人憔悴的堪比她這個被病魔纏身的人,後來被她扔進月子中心後才解脫了。

容齊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笑說:“漫兒若生了孩子,自然有奶娘照顧。”

江婉容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把這孩子生下來……”說完她自己覺得好笑,便笑起來。

容齊卻很認真的說,“好啊!朕期待著皇兒早日出生,有一個小人像你也像我,你我都多一份了牽掛。”

江婉容問:“你是喜男孩還是女孩呢?”

容齊說:“都可以,若是女孩,必定萬千寵愛,若是男孩,前朝大臣可安心了。”

江婉容忽然捂住肚子,道:“完了完了,這麼重的責任,孩子嚇到了。”

容齊以為她還在說笑,仔細看她麵色發白,才知她是真的,擔憂道:“漫兒,可是腹部不適,我這就命人去傳江暉。”

“別別別,”江婉容忙止住他,道:“我可能知道是何緣故了——”

容齊疑惑看她,她衝容齊挑了挑眉,容齊依舊疑惑。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日不適……”

容齊怔了怔,繼而臉上刷了層紅,他卷起手來清咳一聲:“你——還是傳太醫吧!”

“不必,”容兒又攔住了:“我們去餘嫂家即可,這會又不疼了。”她想著,估計沒那麼快。

容齊看了看她的臉色好了些,道:“也好!”

他一邊把容兒扶起來,一邊聽她叨叨著:“剛撒出的慌就要露餡了……”

容齊:“漫兒,其實……”

江婉容:“嗯?”

容齊:“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

江婉容:“……”啥意思?突然念一首詩。一腦門問號。